因为税赋这件事,凤鸣镇的老百姓率先不乐意了。
夜已深,季县令此刻还在凤鸣镇的亭长家里和十余个地主乡绅说着这税赋的事:
“这是京都长安户部发来的文书,我季中檀也没有办法啊!”
“这些年国家也难,你们能不能回去劝劝乡亲们,再咬咬牙勒紧一点裤腰带渡过这个难关?”
“季大人,真的不是小人不配合你的工作,实在是今岁小麦收成本就比去年少了一成,但官府却还要增加!去岁就加到了两成半,今岁又加半成……莫要说佃户,就连地主,也活不下去啊!”
季中檀能怎么说呢?
他已经去凤鸣镇实地看过了两个村子,心里知道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地主都不容易。
可这是国策,他小小一县令根本无法去改变!
“这税赋……你们都知道,是一定要缴纳的,粮草可以,银钱也可以,否则若是凉浥县的税赋收不起来,凉州可是会派兵来的!到那时候还是得缴纳,但那些兵来了,你们恐怕也难有好日子过!”
其中一个乡绅忽然站了起来,“北境……当年陛下就是从咱们这凉浥县起事,咱们凉浥县多少儿郎从军推翻了离朝打下了大辰的江山?”
“现在陛下是不是忘了当年许下的承诺?是不是忘了咱们这地方牺牲的那些好男儿?”
“季大人,你是个好官,但情况你也都了解了,这粮都无法缴纳何况钱财?从哪里来钱财?佃户们指望的就是田地里的那点收成……若是将他们逼急了……季大人,凉州来的官兵,真的就有用么?”
这正是季中檀最担心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但知道极有可能出现的后果。
就在这时,杜师爷说话了:“诸位,忘了告诉你们一件大好事,百花村,许小闲,就是季大人的女婿,他在百花村弄了两处产业,正大量需要人,工钱日结!”
“有这等好事?”
“诸位不知,许小闲人傻钱多,还不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