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闲被季月儿喂下去了足足一碗汤!
季月儿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儿,她的心里很是欢喜,为自己能够侍候许小闲,为许小闲能够喝下去这一大碗的汤!
许郎的身子骨太薄弱,今儿个还流了那么多血,从现在起,我每天都得为许郎炖一盅汤!
他好……我才好!
只是,许郎的脸色怎么愈发苍白了?
呀,额头都冒出冷汗来了!
季月儿连忙摸出了一张手绢为许小闲擦了擦脸,无比关切的问道:“是不是……还很疼?”
那一匕首刺入了三寸!
足足十厘米!
它能不疼么?
但自从喝了季月儿炖的汤之后,许小闲居然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他现在觉得有点胃疼!
不容易啊!
可把那碗汤给喝下去了!
这媳妇炖汤的水平……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
但这是季月儿第一次给他炖的汤,这是汤么?
不,这是季月儿的心意!
所以……得喝!
“啊,没事,就是觉得有点虚。”许小闲仰起脖子扭过头挤出了一抹笑意看向了季月儿,“这以后……炖汤做菜这种事,就交给稚蕊来做比较好。”
“不,这是我、我应该为你做的!这汤可是用的老母鸡,还加了一些当归党参,很有营养,你正好虚弱,我再去盛一碗来,你等等!”
季月儿说着便拿起碗站了起来,许小闲心里一咯噔……再喝一碗?这可真会出人命的!
他连忙一把抓住了季月儿,他实在有些急有些怕,这一抓力气用的有点大,一扯之下,季月儿尚未站稳的身子便向这床上扑了过来……
“啊……!”
季月儿的手肘完全是条件反射的一撑,正好杵在了许小闲的伤口上。
“呀!”
许小闲松手,季月儿吓得花容失色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稚蕊刚刚在门口探出个脑袋一瞧,她连忙收回了脑袋……少爷和嫂子……这、这干柴烈火的,连命都不要了?
稚蕊觉得自己偷窥可耻,这是自己能看的么?她捏着衣摆悄然离去,去了前院,站在了那花坛边,就着灯笼,拿着个棍子在打蝴蝶。
许小闲终于躲过了第二碗鸡汤!
季月儿羞红了脸连晚饭都没吃离开了许府,寻思的是明儿得去西市街多买几只鸡,给许郎炖汤这事,可不能停!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许小闲心有余悸的抹了一把汗,他将身子挪动到了床沿边,他想下来,因为床底下的那登山包里有碘酒和阿莫西林胶囊。
李刚那厮那匕首肯定是没有消毒的,说不定都生锈了,这一家伙扎进去,万一弄出个破伤风出来,自己可就嗝屁了。
所以他需要重新处理伤口,并将阿莫西林给吃一粒下去。
登山包被他塞得比较里面,他伸出手来够不着,于是,他又往外面挪了挪……
“噗……!”
“啊……!”
他从床上翻了下来,屁股着地,疼得一家伙翻身而起,手捂在了屁股上,湿漉漉的,这特么的,又流血了!
“稚蕊……来福……”
……
稚蕊的脸色绯红。
她拿着碘酒瓶子的手都在颤抖,她甚至没觉得手里这东西是她从未曾见过的,她只觉得少爷白花花的那地方……好羞人!
“稚蕊啊,你能不能快点?”
“啊,少爷,就是将这东西涂抹在伤口上?”
“对,你都问三次了!”
稚蕊从瓶子里取了一根棉签,小心翼翼的涂抹着伤口,才发现少爷挨的这下太惨了!
这样的伤口极难愈合,许小闲是知道的,按照正经手术得缝合,但显然周氏药堂搞不来,他自己……自己怎么缝自己的屁股?
所以就只能等它自然愈合,这愈合之前可就得特别当心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崩裂。
幸亏李刚那匕首不是三棱的,不然就只能让稚蕊来缝合了。
消了毒敷上了朱重举送来的金疮药,又吃了药,许小闲终于放下心来,稚蕊和来福也离开他的这正房回去歇息了。
许小闲睡不着啊,趴着睡他还不习惯,何况屁股还在痛。
他在想着明天的事——
明天,是百花蚊香第二次售卖的日子!
朱重举说百花蚊香这一次生产出来了一万盒,盒子上也贴上了他许小闲的头像,那些学子们依旧留在凉浥县,就连这凉浥县的街坊现在也对那蚊香极为感兴趣。
这些都是好消息,这就意味着蚊香会爆卖。
卖掉一万盒的蚊香,就能纯赚三百五十两银子。
十天,三百五十两,好像不太多啊,撑不起造纸作坊建设的开销。
看来得在百花村再建一处更大的蚊香作坊,可需要人呀,又落在了人的问题上。
得催催季县令,水库搬迁这件事要早些定下来,让桃园村李庄和牛角沟村这三个地方的村民尽快搬走……对了,今儿个凉浥县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许小闲又被刺杀了,怎么季县令没有来看看我呢?
许小闲不知道季县令下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