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沿着山坡往下,蜿蜒绵亘看不见尽头,此刻倒是变窄了许多,估计也该到了河流中段,尤其是能见到土壤,偏黄却不是亮色,闻着湿气很重,入喉刺鼻,宇林瞬间脸色难看极了,停下脚步便往回跑去,原来是需要清水洗手,他还把整个脸庞浸入水中,水泡夹着空气往上喷,引来嘲笑调侃。
“这边气候偏热,是一些暴脾气毒物们喜爱的栖身之所,看来宇兄是想家了”徐策忍俊不禁的说道,配合众人的脸色,场面已然控制不住。
“大意了,大意了!”宇林甩着头说道,水滴四溅,留在头顶的热水直冒白烟,狼狈苦涩,徐策猜得不错,他确实思念故土才想闻闻味道,哪知道是一股无法形容的腥味,一下子神清气爽,让他一点倦容都没有了。
“你真识货,家父曾说过,有毒妖兽的排泄物是大补的,正好有助你的伤势”徐艾捂嘴笑道,刻意为之,可见她十分嫌弃那个味道,也是从不敢闻,不仅仅是她,那一排女子皆是偷笑的主。
“地道,地道!”安拓海走到宇林身旁,拍拍后者肩膀以示安慰,他倒是没嫌弃,坦然自若,不愧是看着就深藏不露的家伙。
“表妹,依我见,你不去拜访也没事的,而且我们早一刻去到冰地便多分胜算”徐策忽然为难的说道,他在心中忍耐许久还是选择开口,他不想回去,主要是不想带着这么客人回去,个中缘由他也不能细说,因为他也只是猜测,发现一点点的端倪而已,说出来实在有失身为人子的本分。
“你是怕被关在家里吧?好像在我印象中伯父很开明啊,放心吧,我会跟伯父美言几句的,定让他飘飘然的听话于你们兄妹”慕司雪若有所思,事出反常必有妖,难不成这对兄妹已经和家里闹翻了,不会啊,徐艾看起来是巴不得回家的模样。
“确实如此,父亲近段时间变了许多,寡言少语,时不时便怒火雷霆,前不久还动手管教了小艾,小艾,你这么快就原谅父亲了吗?”徐策皱眉说道,提起小艾的时候后者一顿愣神,妹妹岂有不懂哥哥眼神的道理,自然是尴尬的附和,稍显拙劣。
“呃,父女也没有隔夜仇,我相信父亲是一时冲动才失手的......”比起徐策逼真的神情,她差了太远,相形见绌,果然青涩才是最藏不住。
“不会吧?徐姑娘这般乖巧,令尊下得了这般手?”宇林故作姿态,假装正处于对徐策的话深信不疑,和对其父亲的严厉不可置信当中,滑稽与徐艾不相上下。
“乖巧?她乖巧吗?”慕司雪质疑的双眼来回扫视,仿佛在说往日的姐妹情深都是逢场作戏,总之让徐艾感到不适,从而撅嘴鄙视。
“那是......父亲!”
徐策又突然望向远处的黄土斜坡,枯叶金黄照耀,使黄土璀璨,也更清晰的能见到一个身影,发丝半白,瞩目的是衣袖,被鲜血染红,画面淋漓尽致,远处自是瞧不出其颤抖的手掌,将一把利刃竖立在地,剑尖深深入土,握不住,所以身影瘫倒侧卧,左手放在胸口上伴随喘息起伏,可见其身受重伤,徐策和徐艾在见到的第一眼就急忙朝之奔去,心急如焚。
这里已离岩山不远,怎会有这样的情况,雷奇不可能绕过慕家出手,这只会激起其他势力孤注一掷的联合起来,真是蹊跷,慕司雪一时想不通,,她皱眉跟上脚步,虽说她只能依稀看见面貌,不像兄妹这么确定,但也能理解,毕竟亲人的身影都是刻画在心。
“父亲,是谁伤的你?难道雷奇要在紫星落主之前攻取沙地!”徐策紧张的关心道,他也觉得猜测无迹可寻,换做他是雷奇,稳操胜券的事何必多生是非,万一弄巧成拙岂不自找无趣。
众人随后赶来,终得见徐策父亲的面貌,眼角一道细长皱纹快到耳边,鼻梁高大弯曲,这一点徐策与其一致,那些白发想必也是操劳所致,眼下又遭此一劫,若不是气质犹在,吐血也威严挺背,任谁也识不出这是一位家主。
“父亲......”徐艾跟着蹲下身来,没有急着伸手去扶是怕加重父亲的伤势,也只有到了跟前才能发现鲜血还在浇溉黄土。
“司雪见过伯父”慕司雪也蹲下问候,徐家和慕家结好多年,换句话说是自己的家人,家人受难岂有不疼的道理。
“多年未见,都是大姑娘了,亭亭玉立,蕙心兰质,不愧有慕家之风,不像我这刁蛮的女儿,尽惹人头疼!”老人家见到慕司雪,忍着伤势先是打量一番,随后点头称赞,习惯性的贬低自家女儿,自然会引起俏脸埋怨。
“怎么就蕙心兰质了,过了这么久,你才见她第一眼......”徐艾嘀嘀咕咕的很小声,撅撅嘴,只因看父亲的伤势也不好顶撞,可惜众人还是听到了,都是忍住笑意。
“这几位是?”老家伙把视线移到宇林和安拓海他们身上,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年少的脸庞,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的青涩英姿。
“他们都是司雪的朋友,此番争夺紫星,司雪就全仰仗他们了”慕司雪抢在徐策之前回道,徐策对这些人心有抵触,怕其一时胡言惹猜忌,就算嘴上不说,眼神总归是逃不过的。
“都是优秀的孩子,放心,老夫徐方志,在这沙地上还是存有点威名的,横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