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侍女皱眉焦急之态,她们并非争先恐后,而是规规矩矩的进入一个通道。这里的房屋构造颇有特色,黑色骷髅悬挂于墙壁之上,奇形怪状的头颅,看久了瘆得慌,未必不是用来吓唬外来陌生者,房顶是六色琉璃石堆砌而成,半透明的耀眼伴随一些倒钩,莫非是为了应对电闪雷鸣,不足为奇,这虽仅是半圆通道旁,最简易的房间。
其实那是一个走廊,相互连接,拐角处没有门才能混淆视听,和侍女们迎面的是一高一矮,高者白衣翩翩,紫眼浓眉,脖颈上有一道轻微的刀痕,矮者则是一位独眼,枯瘦如柴面目全非,基本上一眼便可记忆深刻,他的衣袖肥大异常,可藏风,属实暗器行家。
“馆兄,她们是不是起晚了?”白衣公子玩弄折扇,回头望了一眼脚步急促的姑娘们。
“拓海,你真会说笑,她们一定很有记性,如此心跳,估计是做了些不好吃的”独眼没有掩饰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侍女背影,不是贪婪,而是想到了一个恐怖身影,差点颤栗,妖娆的兰花指,毫无血色的窒息感。
“还不知是敌是友!”白衣公子望着眼前房间,淡淡的说道,好似真的轻松自在,毫无忧虑。
“我们很准时,没有怠慢之意,他会懂礼数的!”独眼变换声音,特意低沉的说道。
推门的动作很风雅,门缝太紧,理不清是风声还是木头之间的摩擦声,熟睡者被惊醒,他四处张望,起身过后发觉浑身酸痛,见到白衣黑衣,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地府,实乃罪过。
“看来我们有点鲁莽!”白衣拍了拍折扇,做了个耸肩的动作。
“在下馆目狻,这位是安拓海”瘦小的黑衣笑着开口,充当着引见的身份,看着不像勉强。
“宇林,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宇林借助行礼的机会松动筋骨,小声的劈里啪啦也很清脆,这倒是出乎意料。
“宇兄还是谢翡大人吧,我们可没有带俊俏汉回来的习惯!”馆目狻眯起独眼笑道,有一丝狡黠,没有逃过安拓海的余光。
“馆大哥说笑了!”宇林接着注意四周,多半是出于好奇,想想这霍乱之地有何不同之处,值得外界闻风丧胆。
“感觉如何?”安拓海何馆木狻偷偷对视一下,于是摸摸鼻子问道。
“好了?我昏睡了多久!”宇林摇晃胸膛,瞪眼望去,那里已是一块十字伤疤,伤疤淡色,失去新意,不由得震惊起来。
“宇兄多虑了,不过是睡了几日时光,是翡大人给的药,还能增长灵气呢!”馆目狻继续笑道。
“我现在很想见见翡大人”宇林闻言望向门口,他听出了很多意思,绝不是曲解。
“大人外出了,宇兄不妨多住几日,这里风景不错,玩趣的乐子花样繁多,美人也有,说道此处,据说拓海兄前几日就有大收获,我还未见过呢,不知......”
“那是前几日擒来的俘虏,宝贝谈不上,还是个硬骨头,等过几日大人回来,估计就把她赏给弟兄们了,咦,宇兄是战场赢家,可有兴趣?或许你们之间还有一面之缘的缘分!”
“二位大哥有所不知,我确实对美色独有见道,什么样的女子就用什么样的招术,我钟爱年轻女子,那是吸引我的致命魅力,若是没得到个痛快,直让我心痒痒,那比杀了我还难受!”宇林在心里一愣,随即开口说道,他需要一个弱点,而且这个破绽足够明显,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哦?英雄所见略同,我也独爱美色,金枝玉叶妖娆绸缎,尤其是绝色中的贞洁烈女,征服起来比什么都快活!”馆目狻话音尖锐,这是本性无疑,有什么比肺腑之言说出来还要更为激动的。
“如此说来,这御女之术,馆大哥可要传授一二!”宇林配合着猥琐眼神,嘴上说着,还不能咬着牙,只能在心里狠狠的厌恶唾弃一番。
“恭喜二位寻得知心道友,令在下感到一丝冷落之意,也罢,只好为二位引见姑娘,请随我来”
安拓海动作很大,有些浮夸,却在他转过身去之后,他摆弄的脸皮瞬间冰凉,眼神中带着怒气,喉咙是想干呕,在他身后,馆目狻和宇林相视一笑,哈哈大笑,随即跟上脚步。宇林走在中央,感受别有用心,或许如此客气与实力无关,这不可能,从巫蹇手中活下来需要些本事,才会得到不可小觑的心思,宇林不禁摇头笑笑,这一举动在后方看来,是在想某种乐趣,某种美事吧。
花园暗道,阶梯直通地下,不昏暗,金黄的火光赶走潮湿,一层接连一层,不知哪里漏风,充满干燥的冷气,干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其中不乏有些腐烂的臭味,三人自觉的半遮口鼻,安拓海每走几步都会回头,估计是怕在这肮脏之地独处,牢笼之外是尊贵,牢笼之内遭到嫌弃,有粗布麻衣,胡须遮住面孔的酣睡之徒,宇林以为这里应该满是此类。
那是独特的一间房,墙壁上的藤曼粗大无比,往上瞧去更为惊讶,原来这是一棵巨大的古树,地下的根须被挖空,仍旧生机勃勃,绿意在缠绕,大有绵延的野心。根须交叉的缝隙被流水挡住,涌动着可见的雷电,必是灵气狂暴所致,密封的天然大锁,不知进入囚笼会不会染上水渍,正在宇林欣赏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