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好饿啊!”
暴雨从不怜惜弱土,弱土也是卑微得紧,非要饱受摧残才敢起身咆哮,破庙之中,一个瘦小的孩子正拉着母亲的手臂,他无力摇晃,只好用干涸的眼睛去哀求,纵使他深知此举无用,却也敌不过灵魂深处最响亮的渴望,他饿极了,没有发疯的力气,意识也在为成为傀儡而挣扎。
母亲紧紧抱住孩子,其实力道一点也不牢靠,她是哭不出来的,眼泪已是奢侈之物,一幕一幕,破庙里挤满了类似画面,仅剩一口气的佝偻老头,为最后的感受蜷缩抵抗寒冷。另一边是失去双腿的顽固壮年,颤抖的等待伤口结痂,如果可以,他们都愿意随时放弃性命成为佳肴,只是可惜,他们远远高估了自己的勇气。
木窗一破再破,突如其来的惊扰引起哭声,慌乱四起,可见并非是雷电所致,随着黑影的俯视变多,气温都上升不少。
“真是麻烦”
占据中间主位的黑影背过身去,他的脸庞似乎眼熟,异常白皙毫无血色,头发是黑色的,耷拉着往耳朵压去,还有青涩的影子,他用眼神示意两边,那是格杀勿论的意思,而他们需要领会的最好是能更深层一点。
杀意在泛滥,一位红眼的母亲却在东张西望,她希望可以见到谁,不然不会在临死之前做出胆大之举,或许裁决开始了,不远处的刀刃正在紧逼弱小,也是一位母亲,疲惫身躯挡在两个孩子前面,那是一对兄妹,哥哥身穿纯纯的灰色,妹妹有很长的长发,他们都是脏兮兮的,各自抓住母亲的衣角躲在后方,恐惧令他们更加微弱的呼吸,纵使肚皮呱呱大叫。
两位母亲多有类似之处,独爱挡在前面,也拥有不凡的美貌,其中红眼的妖娆,如同的致命的鬼魅,黑色脏水藏不住婀娜多姿,她很失望,眼神有黯淡之意,她和诸多起身反抗的勇者一样,焉能见死不救,在她身后的小娃娃是个小胖子,脂肪没法紧绷,只好脆弱下垂,虽能咽下口水,可嘴唇的干裂无法掩饰,他的母亲回头望去,望向那位母亲投以微笑,她们对视里皆是安慰。
而那位母亲举手投足之间有大家风范,像出在的富贵名门,初次遭遇大劫,她笑起来很优雅,尽管那对她而言有点勉强,可是那又如何,那是真心的,有些难看在所难免,同时这也是小孩与小孩之间第一次认真打量对方,事实证明,他们并没有友谊。
“真是个美人胚子!可惜,这鲜花除了被歹徒采摘之外,还特别容易凋零”领头的家伙转身瞧了瞧粗布麻衣,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准备,看样子他要亲自动手,以免多生波折。
“我愿意接受所有的惩罚,可以放他们走吗?”她把小胖子往后推,心有不舍导致行为十分艰难。
“你可真会高估自己,他不会来的,因为他已经死了,你们都会死,这是一个丑闻的代价!”
“啊!”
话音刚落他就急着出手,却不是向眼前发难,他执著的要处死那对兄妹,越是忤逆他的意思,他越是要那么做,他手段迅速,身法腾空绕过所有阻碍,衣袖里还藏着利刃,带毒的利刃,那是用来赐予奴隶折磨用的,凡是有所得罪于他,哪怕是轻微的,他也要十倍奉还。
在母亲惊恐护住之下,兄妹竟安然无恙,这不是母亲真正的功劳,而是因为一个在多管闲事的家伙,他偷袭的一脚让歹毒者没有得手,当然,惹怒他们就必不可免了。
“翡蚩,他们不会给你带来任何麻烦,更不会让你得到奖赏,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来者从空中降落,大有王者之势,可能是一下子被冠以救世主的光环了。
“巫蹇?巫大人来了吗?不可能!巫大人此时应该在大殿之上接受讨教才是,你?你敢来多管闲事!”翡蚩低头思量顷刻便回过神来,那诧异的眼神瞬间消失,语气低沉带有威胁之意。
“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巫蹇把右手藏于后背,不断做出后退的手势,倒是个狡猾的家伙,这一招足以令弱小靠拢,也会收获感激。
“不知死活!如果你死在这里,最多是麻烦了点,而我不会受到任何牵连,你可要想好了?”翡蚩握紧双拳,眼中有妒忌,也有杀意。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劝你也多积点德,免得到了阴曹地府要下油锅!”巫蹇挺起胸膛,丝毫没有退让之意,他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绝不是为了英雄救美而挺身出现,他是为了自己的干脆,毕竟眼里一旦容下沙子就会觉得一直别楞。
“呵呵!你若是学会婉转一点,或许我们可以交个朋友”翡蚩冷笑一声,饶有兴致的说出笑话,听起来不真诚,可这是真的,他心中的确有此想法。
“男欢女爱是天缘所致,翡蚩,事已至此,我们何不做个看客?难不成蛮荒的规矩一向苛刻吗?”巫蹇在继续示意他们往后,距离越远越有生机,这小小心机又怎逃得过翡蚩的眼睛,而后者之所以放任小动作不管,无非是心中有数罢了。
“苛刻?如果我在你干净的脸上撒一泡尿,不知你会不会恼羞成怒!”翡蚩笑道,此话一出,有的把它当作笑料,止不住笑容,有的把它当成鬼叫,虽面无表情却心里慌慌。
“快走!”巫蹇见无法凭借口舌之利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