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如海。
蓝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懂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看到夏如海。
他不是应该在夏家养老吗?
那次的举报,虽然夏如海被革职了,可是他积累出来的财富足够他养老安稳的度过后半生了,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或许,这只是和夏如海长的相似的人罢了。
“夏夏……夏夏……”
夏如海哑着嗓子喊道,看出来蓝夏很害怕她,眼泪流的更甚。
他最开始并没有一眼认出来蓝夏,但是他认出来了陆弋铭,毕竟是骨肉相连,武装的再严实,夏如海还是从中猜测了出来。
尤其蓝夏看到他脸的时候的反应,那说明,他没有认错。
能够见到蓝夏,就有希望。
夏如海朝着蓝夏爬过去,嘴里喊着她的名字。
蓝夏不敢动,一双眼睛落在夏如海的身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刚才还能自欺欺人眼前只是和夏如海整的一模一样的人,可是,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她都打扮成这样了,若不是夏如海,怎么可能认出来她?
蓝夏的心情极其复杂。
“别靠近她。”陆弋铭淡淡的开口。
还有半米就要触碰到蓝夏的夏如海猛地停下动作,他仰起头刚好和陆弋铭的眼睛对视在一起。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很深很黑,一眼望不到头,却偏偏可以看清自己的狼狈和后果。
夏如海心中明了,若不照着陆弋铭的话去做,他可能不仅失去所有那么简单,这条命,也会彻底的失去。
生与死对于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可是他还有一个心愿。
“夏夏,是我,我是爸爸。”
夏如海从地上跪着直起身子,两只手朝内触碰着自己的身体。
他期盼的看着蓝夏,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些回应。
爸爸。
不说这次还好,说了这个词语,蓝夏的内心掀起滔天大怒。
“夏如海别乱说话,我可没有你这般高高在上的爸爸,我自小爸爸就死了,我和妈妈相依为命,目前没有给自己找个爸爸的意思。”
蓝夏冷言嘲讽着他。
明明想要发泄自己的怒气,可她说完后只觉得心脏抽抽的疼。
她的眼圈有些红,不想继续看跪坐在地上的人,她根本无法承受骨肉血脉相连的那丝痛。
夏市长。
夏如海苦笑着低下头,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匍匐在地。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靠着喝湖水支撑着生命,偶尔能从垃圾桶里捡到一些还能吃的剩饭果腹。
这般狼狈的生活方式,和市长这个词一点都不沾边。
那就像一个遥远的过去,就像梦中的情景,此刻他梦醒了,回归到了现实中。
“夏夏,你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我也明白,我从来没有做到一个身为父亲的责任,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盈盈。”
夏如海哑着嗓子,懊恼不已。
“你别提我妈妈的名字。”蓝夏哽咽着打断夏如海的话。
她的妈妈病了这么久,夏如海只来了一次,还是找她要钱的,呵呵,最后不仅把他留给妈妈的医院费都要了回去,还把她辛辛苦苦给妈妈赚取的医药费一并收走,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妈妈刚刚做完手术,生命危机之时,他想的是怎么要回自己的钱,而不是想妈妈没有这笔钱会不会被医院停药,被医院放弃治疗。
在他和杜珍雪的心中,妈妈的命并不值得在意。
夏如海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夏夏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说她了,你千万别生气。”
他卑微的祈求着蓝夏的原谅。
本来广场上有很多人都在注意着蓝夏,此刻看到这边有了奇怪的动静,都不自觉的围了过来,想要看戏。
桥上看景的人也不少,早已经在一旁欣赏了好一会儿。
人越聚越多。
陆弋铭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蓝毓珩几人重新把安防往湖泊这边挪动,想要把看热闹的人隔离开。
可惜人太多,不能正面硬着来,这种隔绝便变得可有可无。
蓝夏躲在陆弋铭的怀里,不想再看夏如海。
看一眼,心痛一次。
“夏夏,我们回去吧。”陆弋铭压低声音询问蓝夏。
“好。”
蓝夏狠心的转头。
“夏夏,夏夏你别走啊,就算你不管我,你总要管管小雪啊,她还年轻,她的年纪比你还要小,大学都没有毕业,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夏如海挣扎着起来追了几步,大声的喊道。
那种地方?
蓝夏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回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夏如海。
夏如海重新跪在地上:“夏夏,就算爸爸求你了好不好,你帮帮小雪吧,她好歹是你的妹妹呀,我们的家没了我们不怨,只希望你能放过小雪,她,她会死的啊!”
他嘶哑低吼的嗓子在湖面上传播,被很多人听到了耳中。
“天呐,哪有当爹的跪自己女儿的?”
“你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