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
局势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静,其底下的暗流汹涌却是愈发猖狂,然而,无论苍凉国朝堂上权势如何分割拉扯,大抵还算是维持着安定。
洛霖渊跪于殿下,洛霆轩跪于他左侧,洛霖渊见自己弟弟神色并不轻松,他自己倒是轻笑了一声。
“禀报皇上,太后病重,臣等。.”还未等洛霖渊话毕,便被皇上打断。
皇上瞥了一眼正垂头毕恭毕敬的洛霖渊,脸上看不出喜怒。
“霆轩,你有何想说?”
闻言,洛霆轩自信满满地抬头,不顾此时朝中诡异的氛围,侃侃而谈:“本得益于父皇轻徭薄赋,国家安定百姓富足,但南方近日又传洪讯,臣认为,此番正是父皇您再度在百姓心中树立威望的好时机,专注国事,朝堂上不夹带私人情感,这才是我等臣子应有之举。”
“哦?详细说说。”皇上没表态,让他继续。
“臣认为,朝堂应当是商量国事,奏事议政的神圣之地,自古以来励精图治的君王,就如父皇一般,对此颇具重视,更是会采纳上奏的良策。”
说到这里,洛霆轩有意无意地瞥了瞥身边的洛霖渊
,“然人精力有限,朝上应杜绝出于私人恩怨的上奏,不仅冗杂而且毫无意义,应将目光投掷于更具意义的政事上才是。”
此语毕,立即有不少臣子表示赞同。这回响连洛霖渊都感到震惊。怎么短短数月,洛霆轩势力便扩张得如此迅猛。
局面至此已无话可说,洛霖渊面色不佳,这番口诛舌战他显然是落了下风。
站在他这方的几位老臣数次尝试未果,皇上就如没听见一般无视了关于太后的上奏。
整个早朝下来,除却常规政事,皇上竟是对太后只字不提。
事已至此,关于太后的事只能暂且作罢。
这不得不令洛霖渊感到郁闷。
好不容易待到早朝结束,洛霆轩生怕洛霖渊心情愉快似,上前主动与他搭话,言语间多带讽刺。
“四弟,碰壁的感觉如何?早点熟悉吧,毕竟接下来的日子,你会经受更多。”
面对洛霆轩的冷嘲热讽,洛霖渊只是轻轻一瞥,眼里凉薄冷酷,这让洛霆轩言语一噎,不再说出话来。
说不生气是假的,但那又如何?这世上,还没有他洛霆轩解决不了的事。想到那位姑娘语笑嫣然的样子
,男人心中狠砺更甚。
一旁的侍女询问是否直接回宫,洛霖渊眼神一凛,轻声道:“去虎豹营。”
虎豹营是洛霖渊身为靖王在宫外准备的一处暗中势力,就如暗卫一般的存在,培养来为他卖命。虎豹营的存在除了他的亲近以外无人知晓,如非必须,这张底牌他一定会藏到最后。
到了虎豹营,正值上午,不少士兵以团为单位,身着劲装进行操练。
洛霖渊不经常来这里,但战神的名号这些士兵谁不熟悉,望向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尊敬。
不出所料,周子深站在所有队伍最前指挥着操练,中气十足,言语间不留情面,颇具威信,这更让洛霖渊坚定了让他引领虎豹营的决心。
洛霖渊就这样走过,难免有一些新兵耐不住好奇盯着他看,周子深注意到了,刚要吼这些小兵,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了缓缓走来的洛霖渊。
周子深毫不犹豫的单膝下跪:“参见靖王殿下!”
这时其他士兵也都反应了过来他的身份,纷纷向着洛霖渊致敬:“参见靖王殿下!”
洛霖渊摆摆手示意其他人起身,唯独路过周子深时用眼神示
意他跟上。周子深见他面色多有不愉快之感,心中也暗自料想到了事情的发生。
他们一同走进了军中首领营地,在确认帘已拉好不会隔墙有耳后,洛霖渊才不快地开口问道:“朝廷中这是怎么回事!本王势力没得到扩张不说,竟被洛霆轩占得了上风。”
周子深扑通跪下:“臣等办事不利,请求责罚!在陛下离宫期间,未能组织白家对朝廷众多势力的收买,害得陛下如今面临的局势如此艰难!”
“无碍,你起吧。”洛霖渊收敛了表情,抓起桌上小杯便将其中茶水一饮而尽,“你做的很好,只是本王心情不佳。”
周子深这才缓缓起身,继续道:“此外,白家逐渐崛起,身有白家支持的贵妃在后宫中似乎也越来越得势,但后宫中仍有对贵妃的威胁,陛下或许可以拉拢与贵妃身处对立面的皇后娘娘的支持,皇后最近深得皇上垂青,或许可以从侧面了解太后的情况。”
洛霖渊垂眸沉思。
的确,宫中这样两相对峙的局面对他极其不利,若不再采取行动恐怕连自己的势力都很难保住,贵妃势力庞大,拉拢、扶持皇后
确实是可行之举。.也不知太后的病情到底何种程度。
思及此,洛霖渊无意识中便将手中瓷杯捏碎,任由瓷片锋利的边角割伤皮肤渗出鲜血也似乎没有感觉。
而周子深显然是有些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恭敬地想召人为他包扎,却被他抬抬手制止,轻道一句“不必。”
“那陛下您接下来打算如何行动。”周子深轻声问。
洛霖渊抬眸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