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菜筐子往姜夕颜跟前一推,补道:“过段时间家里的鸡仔就长大了,到时一定给姜神医送来!”
姜夕颜知道她没有钱,却也不打算见死不救。应承下来,想叫老人家把菜提回去,见推辞不过,便叫人收下。收拾了行囊,随她上路。
听那老妇说到症状,姜夕颜心下明了,冬去春来,季节交替,这是感染了风寒。其实开个方子对她不是难事儿。不过她乐意走一趟,算了一日的账,正好放松一下沉闷的脑子。
清风拂过,感觉清醒了不少。冰雪消融,树枝上早早冒出嫩芽,正舒展着。生机勃勃,怎能不叫人赏心悦目?
过了几日,断断续续又来了几人寻她,皆系家里人感染了风寒。姜夕颜索性列了张单子,找伙计帮忙抄录了。有人来求,便将单子给他一份。
过了数十日,账簿早早理清楚了。姜夕颜伸了伸懒腰,见春光灿烂,阳光正好,打算出门。听到那婆子远远的就叫住了她,“姜神医!姜夫人临盆了!”
原来那婆子感念她的恩德,一听到消息,将手里的活一扔,就急忙的来告诉她。
姜夕颜大喜,正要道谢,又见来了几个家仆,是姜慕寒
打发过来寻她的。他们无一不精神焕发,大老远的就叫着喊她快回去,说:“夫人生了!”
被两拨人这么一闹,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姜夕颜平日里治病救人,街坊邻居都感激她,纷纷冲她道喜,很是热闹。
姜夕颜匆匆跟他们寒暄几句,向老婆婆道了谢。当下开了个调理身子的单子,命一个家仆去抓药。又带着剩余的家仆,往姜府赶去。
姜府的家仆和小丫头们端的端水,拿的拿东西,忙忙碌碌的跑着乱作一团。姜慕寒杵在门前,产婆将几个小丫头留在里面帮忙。将孩子包好,笑着送到姜慕寒手里,道:“恭喜老爷,是个大胖小子!”又赶忙回房间里去了。
姜慕寒小心翼翼的托着孩子,生怕力气太大,伤到了他。昔日杀伐果断的人,可不曾这般惶然,姜夕颜笑了笑,手把手的教他。他一面学一面责怪自己手笨,孩子都不会抱。
姜夕颜早就听说“姜夫人产子,姜老爷一直在门口守着”,想那产婆怕是还要忙活好久,劝他先去歇会儿。姜慕寒放心不下,不肯离开。
产婆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钵,用布盖的严严实实的,见他在外面,
侧身挡住,低声吩咐小丫头将它埋到树下。姜慕寒见状,想要询问,姜夕颜拦了他,摇摇头。她心下了然,产子之事,颇为隐晦,产婆是不能同男人道的。
姜慕寒见状不多纠缠,抬脚向房里迈去,又被产婆拦下,说是这样不合礼数。吩咐几个小丫头端着水盆,拿着衣物和干净的被子进去了。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丫头们将换下来的衣服被子裹住,抱在怀里,端着污水鱼贯而出。姜慕寒这才被放进去。姜夕颜抱着孩子和产婆在后边儿跟着。
进门就闻到一股腥味。温柔虚弱的躺在床上,小脸煞白,连带嘴唇也是泛白的。“柔儿,”姜慕寒走过去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着,将额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道:“辛苦你了。”
温柔脸上掩饰不住幸福,说:“不辛苦。”
姜夕颜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抬头笑了笑,那丝落寞已不见踪影。将孩子抱过去,宽慰了温柔几句,便退了出来。回头一看,两人正温声细语的抱着孩子笑,脖颈相交。
产婆同她唠叨了一些将养孩子的法子,姜夕颜耐着性子都听了。最后给了些银子打发了产婆。找来管事的丫头
,问了先前姜慕寒所置之物。将缺漏的物什吩咐下去,着人买了。细细的列了膳食单子,吩咐厨房按着单子每日交替着做。
不过两日,街坊邻居纷纷上门道贺。姜慕寒在前厅应付着。姜夕颜在屋内陪着温柔,帮着哄孩子睡觉,给孩子拍嗝。
登门的客人络绎不绝,忙着招呼摆席,姜慕寒时常在前厅从早待到晚。来的女眷们在屋子里陪着温柔说笑,姜夕颜便在一边帮忙招呼周转。时不时额间隐隐作痛,自己兴许是积劳了。但她不甚在意,睡一觉就又好了些。
又过了几日,见温柔恢复得好,她重新开了个方子,将先前用的调理药膳改为滋补药膳。
到了晚间客人散去,姜慕寒迈着疲惫的步子走来。到门前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弹弹衣袖上的灰,提气赶走了倦意,这才走进屋子。接了孩子爱不释手的抱着。
“带他去院子里走走吧,”温柔说道。姜慕寒抬眼看了看她,莞尔一笑,理所当然的说:“我想多陪陪你。”温柔面上一热,又道:“我想吃银耳粥,帮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
姜慕寒一听,唤来一个小丫头,正要吩咐,姜夕颜抱过他手里的孩子,
推搡着他,“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仔细睡书房!”
让姜慕寒去睡书房,温柔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但她看出来了,白天温柔就一直想同她说什么,却碍于客人在场没有开口。有些话只能女儿家说,男子怎么好在场?
将姜慕寒打发出去,温柔才低声跟她说了,原来是缺了奶水。姜夕颜拍拍她的手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