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眠醒过来的时候, 看到了微微泛黄的蚊帐顶,鼻端呼的空是独属于乡下老房子的那种,带着青苔感的味。
一时之间, 他有些恍惚。
房间内没有灯, 光线有些昏暗。即便是在盛夏,也如同了空调般凉爽。
面传来老式电扇吱呀吱呀的转动声, 蚊帐随着一阵阵微风鼓动着。
他这是在什么时候?
是暑假?和姜姜疯玩之, 一起躺在凉席上睡一场午觉的时候?
对,姜南!
纪风眠猛地起身,一把撩蚊帐,也顾不上自己没穿鞋, 踩在地板上就要找人。
“你干什么?”
姜南的声音响起。
纪风眠站在床旁,看着坐在门旁边,就着面的光亮看的姜南, 愣住了。
从小, 姜南就喜欢看。
即便是在暑假,也是如此。
每天的午睡时间,姜南都会比他先醒过来,然就坐在那个地方看。
“你, 又不叫我……”
姜南微微一愣,随白过来,“你都想起来了?”
纪风眠快步过, 抬手拉着姜南的手腕,“我,我怎么会把你忘了,我不想的,真的不想。”
姜南点, “我知,人类大脑的遗忘机制,往往很玄妙。”
纪风眠沉默片刻,又小声说了句,“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我还一直内疚自己是不是见异思迁。”
“什么『乱』七八糟的,”姜南笑了,“你都在记忆里让我死了,我怎么告诉你?”
“……”
一击命中,纪风眠哑口无言。
姜南看着他,冷哼一声,“哦,对了,你这错『乱』的记忆倒是挺有针对『性』,我死了,你自己从一个黑壮小胖子变成从小帅到大。挺不错。”
纪风眠的越垂越低,就差没塞自己胸腔里。
说完,姜南也懒得搭理他,拉手就到院子里了。
纪风眠急急忙忙追出,才跑出几步,就被院子里的草根扎得龇牙咧嘴。
“嗷嗷嗷!”他捂着脚跳。
院中的杂草虽然临时处理过,可他们回来得太急,总是有些遗漏的地方。
姜南忍不住笑了一声,“行了,先回把鞋穿上,我在院子里等你。”
到这句话,纪风眠才安下来,转身回穿鞋。
姜南会等他,那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总是有时间慢慢来的。
他们在清水河镇住了三天,三天之内,遍了每一处童年曾经一同玩耍过的地方。
纪风眠那日想起来的东西并不算完整,只是想起了姜南这个人。
更的记忆,是在这三天之中,由姜南带着他,慢慢补全。
第四天的早上,纪风眠又说要给他一个惊喜,作为歉,也作为感谢。
于是,姜南在清水河镇上待了一天,直到傍晚,才被纪风眠接了回。
一踏院子里,姜南就愣了一下。
院子里所有的装饰,都复原成了原本的模。
葡萄架上的那株葡萄藤,本来已经死了,此时却又郁郁葱葱起来,还挂着一串串的葡萄。
恍然之间,姜南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
仿佛下一秒钟,纪爷爷就会拿着藤条出来教训滚得一身是泥的纪风眠,纪『奶』『奶』会带着无奈又慈祥的笑,拉着姜南屋子里洗澡换衣服。
姜南眨了眨睛,压下鼻子里莫名的涩意。
纪风眠忽然从房间里跳了出来,手里捧着个蛋糕。
“怎么!”
姜南笑了,指了指葡萄架上的塑料葡萄装饰,“你这个太假了,架子上的葡萄从来就没有紫过,每次还是还是青的就被你霍霍完了。”
纪风眠:“……”
“不过,我的确很高兴,欢迎回来。”
纪风眠把手里的蛋糕放在石桌上,又始邀功,“这可是老式的『奶』油蛋糕,我问了镇上好几家蛋糕店,都不给做。”
他们的生日都在夏天,之便习惯在挑一天在清水河镇度过。纪爷爷是个怀旧的人,虽然凭着自己的打拼拥有巨额财富,但他依旧生活简朴。
在清水河镇的时候,他像任何一个疼爱孙辈的老人家那,会镇上订一个蛋糕,带回来给两个小孩子庆祝生日。
这种『奶』油微微硬的老式生日蛋糕,组成了姜南美好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他微微有些愣,看了片刻,伸手。
姜南点了『奶』油,往纪风眠脸上一抹,“报复。”
纪风眠愣了一下,“你可真记仇,少年过了,还记得呢。”
他们第一次一起过生日的时候,其并不算愉快。
纪风眠那个『性』格,拿到蛋糕就往姜南脸上抹了一下。
姜南却哭得凄惨,生纪风眠浪费蛋糕。
他从小就是保姆照顾长大的。
保姆还算尽责,衣食住行都照顾得不错,但却想不起给孩子过生日。
他的父母也没注意过这方面的细节,这就造成了个可笑的事,姜南从来没有在生日的时候吃过生日蛋糕。
纪风眠拿蛋糕抹他脸的行为激怒了姜南,他哭得上不接下,之纪风眠整整哄了三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