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从未想过自己的间谍生涯会是这样的,虽然知道要不断去出卖别人对自己的信任,但是,在自己的概念当中,要出卖的是类似响尾蛇这样的杀手或者那些罪不容赦的毒枭,而不是Laila和Julie这样的笨女人,还有Audemarie,那个还不到十岁的小混血儿。
内疚,负罪……一起涌上了谍报员菜刀的心头。
他拿起可乐喝了一口,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美军伙食。当时也是充满了热情和斗志,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惆怅和迷茫,好像自己在做的事情不是一件正确的维护法律尊严的光荣使命,而是在违背自己的道德良知……
他低下头,在某种程度上,他真的希望自己成为响尾蛇……
走廊后面的观察室里面,穿着西服的苗处和穿着三沙迷彩服的孙守江在喝咖啡看电视。孙守江看着电视上的录像,是调出来的报道,画面上是那些被美军营救的孤儿。孙守江难以置信:“是真的……”
苗处不为所动,冷冷看着电视画面。
“我开始重新认识这条响尾蛇了。”孙守江苦笑一下,“看来他有时候还很善良……”
“我从来没说过他是绝对的丧心病狂。”苗处喝了一口咖啡,“你也是老警察,很多时候违法犯罪的人并不都是丧心病狂的。这种事情你该见得多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心态?”
“他救了121个孤儿。”孙守江低下头,“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判他,他花光了自己的积蓄……三百万美元,对于当时一个入行没多久的行动间谍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他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女人,还有121个濒临死亡的孤儿……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法不容情,乌鸡。”苗处的声音还是很冷峻,“如果说他还是一个CIA的外勤特工,那跟我们没关系。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我们没权对他作出评判。但是他现在是职业杀手,游走在贩毒网络和恐怖网络的危险分子。他还杀了我们的人,从哪个角度说—我们都会死追他到底!国际刑警和各国的情报机关,也会死追他到底!”
孙守江点点头,回头看赵小柱的背影:“他……好像很难过……”
苗处回过头,没有说话。
“他对Audemarie,是真的有负罪感。”孙守江同情地说,“他爱那个孩子,好像对Laila,也动了点感情……”
“这是好事,乌鸡。”苗处淡淡地说,“他不再是伪装出来的感情,他的感情是真的……也就是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不再是伪装响尾蛇。”
孙守江心有余悸地看他。
苗处注视着赵小柱的背影:“他就是响尾蛇!”
赵小柱默默看着远处那些游骑兵的战友们玩着橄榄球,叫嚷着,冷峻的脸上浮起一丝会心的微笑。
这个表情,跟某个人一模一样。
游骑兵酒吧里面,赵小柱穿着三沙迷彩服坐在桌子边,看着舞台上的投影。满墙都悬挂着游骑兵各个时期的照片,还有参与作战行动的历史地图。那些白人、黄人、黑人小伙子们悬挂着狗牌,笑呵呵在不同时期的不同地点用几乎相同的姿势合影,缅甸山地、越南丛林……苗处把这些能够找到的资料全部悬挂出来,希望可以深深刻进赵小柱的记忆深处,让他不仅掌握响尾蛇的作战技能,也能够有一颗响尾蛇的心……
赵小柱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
因为,他已经在用响尾蛇的思维在思考。
投影上是1990年海湾战争,以及1991年的沙漠风暴行动……
穿着西服的苗处走进来,站在他的身后。
赵小柱抽了一口万宝路,没有起立,也没有看他,还是看着投影。
苗处轻轻地:“Mike?”
赵小柱吐出一口烟,用英语淡淡地说:“Youliedtome.(你骗我。)”
苗处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独特的游骑兵发型。
赵小柱把穿着沙漠战斗靴的双脚从椅子上放下来,站起来拿着可乐盯着苗处,目光冷峻。
苗处没有躲闪,就是那样看着他。
赵小柱喝了一口可乐,把罐子丢到很远的地方,怒吼:“你骗我—”
苗处看着他,淡淡一笑,还是没有说话。
“NobodywasgoiLaila,nobodydare!CuzsheisapriheroyalfamilyofKuwait.Herfatherisholdiroleumpipeline.(GIGN根本就不敢开枪!如果Laila手里有枪,他们也根本就不敢进攻!就算进攻了,Laila打死了他们的人,GIGN也根本不敢对着她开枪!因为她是Laila,她是科威特王室的公主!GIGN—甚至是全欧洲的特种部队加起来,也根本不敢去打死一个阿拉伯公主!因为他们需要石油!除非是他们打算从俄罗斯进口石油了,否则他们根本不敢开罪任何一个阿拉伯石油国家!)”赵小柱怒吼。
苗处还是平淡地看着他。
“Youcheatedmetosellheriguesswha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