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看了眼地上的几箱金银珠宝朝吴阙鞠躬道:“家父已经离世,恕无名不能收下……”
“唉,不要紧,这些东西连同青阳侯爵爵位一起都是可以传给子嗣的。”
吴阙见无名还要开口再多说,便抢话道:“年轻人要识时务,知抬举。这可是褚王的美意……”
见此无名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替父接下了这些赏赐。
吴阙见他已然接赏,便接着说道:“如此甚好,但是按照规矩加爵以后需要随我们进皇城面圣。”
无名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房子说道:“可是家中还有妻儿在……”
“可带着一同前往。”吴阙料到了这一点早就备好了马车。
“可是,孩子年幼,尚在襁褓之中,来回颠簸恐有不适……”无名又推阻道。
此话一出,吴阙终是有些不耐了。
“你不要这么多理由,褚王赏赐与你是你的福分,面见与你是你的荣幸,不要再三推阻落得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听此无名低头沉默不语,吴阙见此也是退了一步说:“这样吧,我留下些人马看守在这里,如此你可放心前往?”
无名想了片刻,而后微微点头算是应允下来,对吴阙说道:“将军容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吴阙点点头道:“你去吧,但不要让我们等你太久。”
看到无名进屋后,吴阙示意身旁几个士兵骑马绕到了房子后面……
不一会无名背着剑从房子里出来,吴阙见他出来于是转身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有谁愿意留下看守?”
众人面面相觑,竟无人愿意留下……
于是吴阙随意点了二人出列,接着吩咐他们把地上几箱财宝抬进篱笆围的院子里。
无名见此望着地上的财宝说道:“这样吧,我把这些财宝都给留下看守的护卫们分了吧。”
无名说完众人还以为听错了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无名见他们愣在原地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谁愿意留下来看守,我就把这些财帛给他们分了。”
“我!我!”
“我留下!”
“我来!我来!”
………………
此话一出如同滴在沸油里的水一般,在骑兵当中炸开了锅,众人全都趋之若鹜主动请愿留下。
不绝于耳的叫嚷声甚至把树梢的鸟儿都惊扰到了……
吴阙不可置信地盯着无名看了一会儿,终是发觉此人不简单。
最终吴阙勉强从十几人里挑出两个随他们回去,被挑中的二人如同丧家之犬般丧气垂头顿挫不已……
褚国皇城中,禁军们正在大殿前操练,一列列士兵手持长兵气势如虹,喝练的声音穿透耳膜般响彻在这皇城广场上。广场后面便是褚王大殿,是这些士兵誓死保卫的地方。
而大殿后面楼宇攀高林立则皆为皇城后宫,其中近半数竟是新王即位后修建的……
檀香阁中,尹正盯着房顶的悬梁愁眉不展,下眼皮微微浮现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他已经好几日睡不好觉了,几次夜里梦到庄国攻进皇城时的场景后都被惊醒。
如今听着广场上传来禁军操练的声音,心中的焦虑才略微有所缓和……
“殿下,给……”麝香把一粒剥好的西域葡萄送到尹正嘴边。
尹正把头枕在阮玉的腿上,见递来葡萄便面无表情地张嘴吃下。
“殿下这几日为政务操劳过度了,如此可要爱惜身体呀。”阮玉在上面为他轻轻按压太阳穴和揉捏耳朵。
“爱妃……”尹正张口说话,但却声音沙哑。
麝香以为他口渴便连忙递来茶水。
“假若…假若有一天朕不再为这一国之君而化作一介布衣,你们还会追随我吗……”
阮玉和麝香听后都是一愣,没想到他突然说这种话。
“殿下如何说出这般话,您不当这褚国国君谁又能当呢。”麝香只当他是玩笑话,脸上笑靥依旧。
尹正后肘撑床起身,阮玉见此扶他坐起来。
坐起身后,尹正看着身前两个自己挚爱的美人,不忍她们大难临头还蒙在鼓里。
于是便把庄国在边境聚集雄兵和卫国即将联手打过来的消息告诉了她们……
“若庄国打来,我为亡国之君,沦为布衣都是极好境况了……”尹正低头沉吟道。
啪嗒,麝香一不小心把手里端的茶杯摔碎在了地上……
褚国都城里,街上不似往日兴旺,仅有零零落落的一些商贩和过往的行人。就连往日客人踏破了门槛的风月场都变得人员稀疏……
一伙沿街乞讨的乞丐成群而行,他们大多都是从其他城池迁过来逃难的饥民,或老弱或病残,沿街乞讨只是为了讨口吃的。
“大爷给口吃的吧,两天没吃饭了,唉…大爷…”
“没有吃的,快滚!妈的,喂猪都不喂你!”一个酒馆里的店小二粗鲁地把老头往外赶出,临走前还嚣张跋扈地啐了一口浓痰吐到老头破衣服上。
“唉呀…”老头不仅要饭不成还被羞辱,但也无可奈何…
“别挡路!”两个官兵要进酒馆,老头赶紧避开。
“呦,二位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