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男人的刀柄上系着一个带血渍的铃铛,随着微风和他的脚步不时地响动。
韩越面无表情地踏入将军府邸,收敛了一些外人难以察觉的杀气。
一阵微风吹过,铃铛晃荡起来,一股经历杀伐过后悲伤落寞的表情难以掩盖的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将军府邸的阁楼上,一女子正在茶室饮茶,忽闻一阵似有似无的铃声,便立即起身透过窗户查看,她看清来人后脸上表情难掩欣喜。
是越哥哥回来了,少女不自觉地攥紧了红色衣袖。
韩越这边还未进屋,只听得楼上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踏踏踏踏踏……一阵便鞋踩踏木制阶梯地声音,而后从一楼厅堂楼梯处下来一名身穿红衣的少女。
“越哥哥。”女子看见院子里的韩越便脸上笑盈盈地朝他跳脱而奔去,全然不顾脚上鞋子的不便。
看到她过来,韩越从悲伤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晴儿…”她还不待韩越说话就径直扑到了他怀里。
“我…我…唉…”韩越一时间竟无语凝噎,他一路上想了无数条委婉动听的谎言,可是真到临门之时竟全堵在了嗓子眼里。
晴儿嗅到他身上的白色衣服里隐隐约约有股血腥味,但是仔细观察后却没发现他衣服上有任何一处血渍。
晴儿抬头望见韩越眉头不展,以为是自己烦扰到了他,于是后退了半步轻声问道:“怎么了,越哥哥?”又想到之前听到的铃响,朝后张望却不见赤羽。
“唉,羽儿呢?我猜到越哥哥今天会来,便提前给羽儿从父亲的部队里抱了几捆上好的草料来。”晴儿还以为赤羽在外面拴着……
韩越依旧是没有说话,低头从佩刀上解下一条红色的线绳,手微微颤抖地将系着的一个铃铛递到晴儿手里……
晴儿望着手里带血的铃铛愣了神,停顿许久嗓子沙哑地喊了句:“羽儿?……”
…………………
漫天的风沙掩不住沙漠里一人痛苦的咆哮声。
“呜呜…啊…宇儿啊…”落影门首领孤寒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哭流涕,其中少宇的脖子上赫然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一旁的影者七人众已然来了五个,只是其中一人变成了尸体……
“鬼仆?!”七人众之一的影残惊惧地发现地上一具无头尸体竟是不久前还在一起执行任务的鬼仆。
“你说什么?”剩下五人全都围了过来。
"怎么会?还真是六哥!"鸦雀认出了鬼仆的短刀。
众人观察发现他们身上伤口皆为刀伤,且都是一击致命,鬼仆身首异处,脑袋寻不见了,而少宇二人则被割喉。
“天杀的!怎么会这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啊?!!!”魂灭接受不了这个结局疯狂地嚎叫着,七人众之一和少宇他们竟然在先行返回时被人劫杀了……
七人众中鬼仆实力尚可,且以轻功身法为人所著称,但似乎都不能与之一敌。
影残看着三人的尸体注意到少宇和随从的短刀都没来得及拔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于是他脑海中搜索起来他知晓的所有刀法入神的高手,并与他们的实力所匹配,但是思索许久都没有确切的人选……
孤寒怨怒地起身,眼睛充血如鲜血般猩红,声音阴沉地吩咐众人:“方圆三十里,给我搜!一定会有线索!”,于是众人得令后即刻四散搜寻。
时间辗转到了黄昏,终于有人寻到了一处不寻常的地方,在临近庄国边界的一片绿地里有一颗槐树前面的土似乎被人翻过……
轰隆隆一声,魂灭一拳打在地面上,槐树前面的松土直接翻出了地面,露出来一只马蹄。而后影残双手拽住马蹄把马的尸体从土里拔了出来……
一阵风吹过吹动槐树枝叶,鸦雀听闻繁茂的枝叶中有异响,于是抬手就是两发飞刀扎进了叶丛中。
嗖~啪嗒,圆滚滚的一个东西坠了地,轱辘了两三圈才停下……
“老六?!!!”鸦雀一声惊叫,原来是有人把鬼仆的头颅挂在了树上后风吹后的异响……
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四处叫嚷着却没有任何目标。
而孤寒则十分平静的从马身上拾起一小块白布,绸缎的材质似乎是从衣服上割下来的,抖掉泥土后又发现其上写着四字血书:越贤挚友……
…………………………………
都城郊外,遍地的杂草丛生,虽不长庄稼但却生机盎然,罕有人迹倒也清净自在。这天临近中午,无名正在篱笆围得院子里劈柴,而无心则在屋子里准备生火做饭。
无名把劈好的新柴放到厨房里备好,看到无心在灶台前被油烟熏得的满头是汗,心里不免生愧意,转头又想到距离上次与韩兄见面已经过去快两天了……
“让娘子受苦了……”
无心正忙着,听到后淡淡地回应道:“夫君为何突然这么说?”
无名低头想了想,正想将韩越盛邀他迁入庄国的事情告诉无心,门外却传来一阵车马声……
褚国皇城守卫军总督吴阙带着一队人马踏破了这片土地的祥和。
“有炊烟!”
吴阙慵懒地在战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