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张氏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着人收拾了几样东西,打算去给嘉禾郡主贺喜。虽然心里再是不情愿,但还是要为了自己的孩子谋算着出路啊。
知道大夫人和嘉禾郡主要午睡,张氏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去。到了嘉禾的院子,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廊下有几个侍女,看她来了也没有阻拦,张氏便径直走到了屋子里。
看到屋子外间没人,里头也静悄悄的,还以为嘉禾还在午睡,张氏便在外间寻思着坐着的等一会儿。刚一坐下便看到主位旁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托盘,上面还盖着一层绸缎,张氏站起来好奇的走了过去。
谁知刚一掀开那绸缎便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那托盘上放的竟是一块大红色的蜀锦,张氏没见过蜀锦,只觉得从未见过那样细腻柔滑的锦缎,不由得拿在手里抚摸了起来。这一拿起来才发现这蜀锦中间还要一对鸳鸯戏水的图案,丝线质地轻盈却熠熠生辉,鸳鸯的眼珠还用了珍珠点缀,那珠子晶莹明亮,看着也绝非凡品。到了下午这屋子里照进来阳光,不算强烈的光芒下这手里的帕子却是熠熠生辉,煞是夺目。
张氏哪里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手里的东西必是真品,心里暗暗羡慕嘉禾有这等稀奇珍宝,她连见也没见过。这样的稀罕物她能这样随意扔在外间,可若是自己得了,必得藏起来日日把玩。张氏将帕子拿在手里,由于触感太好,久久舍不得放下。
看着看着上午侍女们在自己面前议论纷纷的话又飘到自己的脑海中,张氏猛的一惊,将手里的大红帕子细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手帕巾子,明明就是成亲用的大红盖头啊。都怪刚刚自己忙着稀罕这东西,竟没看出来这就是太子妃送给嘉禾的盖头,也是实在没想到一条盖头还能做的如此奢侈。想到白天被嘉禾身边的一个婢女那样顶撞,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将那盖头狠狠扔在了地上。
刚扔下盖头便听见了动静,张氏一惊赶忙将东西拾起来放到托盘里盖好,若无其事的往外走。还没走出门便听到声音好像是从里头传出来的,张氏小心翼翼的往里间走了走,隔着屏风看到了坐在桌子旁边的广亲王妃和嘉禾郡主母女正说着话。
“这嫁过去虽然是要陪侍公婆,侍候夫君,可是也别委屈了自己。咱们广亲王府里的嫡亲女儿,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嫁到杨家也算是高嫁了,有什么她们做的你不乐意的地方也不用低眉顺眼的,只管回来告诉我和你爹,我们自会给你做主。”广亲王妃是被萧景澈的事情吓得有了心理阴影,一再的嘱咐着嘉禾。
张氏刚刚站定便听见了广亲王妃的话,一时间来了兴趣,站屏风后面偷听了起来。
“母亲说的什么话啊,杨伯母自幼看着我长大,她人也是慈祥和蔼,怎么会给我使绊子呢,我当然也会孝敬她老人家。至于杨刃,他待我极好,而且咱们两家这样好的关系谈什么高嫁低嫁的。将来杨刃仕途顺利,还要靠他帮一把弟弟们呢。”嘉禾笑着喝了口茶说道,心下是丝毫不担心自己婚后生活的。
“哎呀,帮衬什么?就张氏生的那震哥儿,考了三次才中了个最末等,王爷买通关系才混了个官职,还天天宝贝的不行净要找门第高的贵女,也不看看谁家愿意姑娘愿意嫁一个这样废物的庶子。原也是个不成器的,费不上让你帮衬,过孩子的日子就行了。”广亲王妃拉着她的手说道。
这样的话被屏风后面的张氏听了个一清二楚,直气的牙痒痒,如此这般诋毁她的震哥儿,张氏恨不得将广亲王妃和嘉禾的皮扒了。听了片刻,张氏便被气的头昏脑胀,脑子再也听不进去别的,一心愤恨的往外走。
走到了外间刚要出门,便又看见了桌子上的红盖头。那红色蜀锦上绣的金线和挂的明珠光辉灿烂,似是要从盖着的缎子上透出光芒来一般。张氏看着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头昏脑胀的走过去,一把掀开盖着的绸缎。看着上面寓意夫妻美满的鸳鸯觉得刺目的很。
自己一辈子当了低三下四的妾,被夫君轻贱,主母压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如今自己的孩子也被牢牢捏在别人手里,张氏心中悲愤。看着那金丝线绣制的鸳鸯,实在难忍,拔下头上的簪子对着那鸳鸯划开,好好地蜀锦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划开蜀锦的那一瞬间,张氏心里是解气的,可是划完之后脑子瞬间便清醒了。看着眼前已经破损的盖头,张氏开始害怕,这东西定是价值千金的,自己怎么可能赔得起啊。能不能赔得起倒也是小事,这可是太子妃亲手绣的,好好地东西被自己损坏了,传出去可不得治自己的罪吗。张氏心里一慌,赶紧将东西摆好又盖上了外面的锦缎,然后尽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走到门口,看着四下无人,这才逃也一般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母亲放心,这些我都明白的。”嘉禾安慰着母亲宽心。母女二人还在说着话,完全没发现外间发生了什么。
“我听说今日杨刃来下聘还一同将太子妃升职记贺礼带来了?听说是一条太子妃亲手绣制的红盖头,既然人家送了,那必是想让你出嫁那天带着,那你一会儿便拿进来放的仔细些,等出嫁时再拿出来。”广亲王妃想起来今日府里盛传的太子妃亲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