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到了深秋,树叶枯黄,纷纷洒洒的落了一地。
浓浓坐在池塘边上,旁边有颗梧桐树,一片一片的黄叶落下。
半响功夫,浓浓裙摆上已有了零散的叶片,只是浓浓自己恍然未觉。
自前几日回来,浓浓就心神不宁,常常盯着一处出神,她不相信那个小厮的话,但也无从反驳。
白枝看到坐在树下的浓浓,赶紧过来用手帕扫去浓浓身上的落叶。
正想出声安慰,浓浓噌的一下站起来,准备再去好好问一问那个伙计。
很快就到了良品行,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天的人,一问掌柜才知,那人在她走后突然暴毙,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浓浓脸色微寒,突的心慌起来,他究竟被谁灭口了?
真的是太子吗?
浓浓一时没了主意,她仍是愿意相信胤礽。
因为上次生辰时和浓浓闹的不愉快,胤礽接连好几天都待在宫里没有回府。浓浓心中有事,也没有在意。
这天成王突然来拜访,浓浓将人请到后院。
成王看着浓**神不好,便出声关心问询道:“薷儿这是怎么了,面色如此憔悴?”
关于爹爹的事浓浓没有主意,正想没人商量,成王便来拜访。
看着青梅竹马的哥哥,浓浓思索着能不能信任他。
思想挣扎半天浓浓还是和成王说了此事。
成王听后面色沉重,而他之后说的话更是让浓浓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伯父一事确是太子手笔,当年太子因先皇后的事情记恨伯父,不仅陷害伯父入狱,后来更是派人动手杀害,伯父为了你的安危不但没有反抗还跪地乞求太子。”
说完胤轩亦是面露悲戚,提到太子更是愤恨不已。
浓浓不相信的摇头:“他虽然冷血但向来不会作出暗地里动手的事,怎么会如此待父亲。”
胤轩见她还是不信又道:“当年我去探望伯父时,伯父预料到了太子阴毒,便写了封血书给我,只是浓浓现在还是太子妃,与太子同气连枝,我怕因此使你和太子不睦倒害了你,就一直没说。”
“那血书呢。”
浓浓意识已经快要崩溃,抓着小榻上的桌子强迫自己冷静,想让他告诉自己他都是骗人的。
“血书还在我府上,带到太子府太不安全,浓浓若是想看随我去我那里看吧。”
胤礽一丝转圜的余地也没有留给她。
“好。”
浓浓当即便随成王去了成王府。
成王府的书房里,浓浓看着父亲字字泣血的绝笔,哭成泪人。
父亲的笔迹,自己绝不会认错。
看着父亲临走前还在担心自己的未来,浓浓突然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胤轩吓了一跳,赶紧派人找来大夫。
浓浓只是悲伤过度加上最近神情恍惚没有好好用膳,身体支撑不住,这才晕了过去。
等了半刻,大夫简单施针后便醒来。
浓浓手里死死的抓着血书,泪不争气的流下来。
“我要杀了他。”
浓浓突然冷声说了一句话,冰冷的眼神看的胤轩身上发寒。
胤轩握着浓浓的手安抚道:“薷儿别怕,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身边帮衬你。”
浓浓听言抬起头,感激的朝胤轩望去。
“薷儿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不仅报不了仇,你自己也会有危险,有什么事情和我商量了再做,好吗?”
胤轩嘴上说着,心里却明镜一般。
自己的那个四哥不知有多喜欢薷儿,怕是把自己弄死也不会伤害到薷儿。
浓浓听到胤轩的嘱咐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傻的天真的薷儿,成王在心里满意的笑了。
胤礽又在军机处忙了一整天,快傍晚时听到徐述说浓浓去了成王那里,心里放心不下便回了府。
进府之后胤礽朝服也未脱便去了后院。
推开门,看到浓浓呆呆的坐在桌前,胤礽调整了呼吸走了过去。
“用晚膳了?”
听到熟悉的语气,浓浓转身看去。
胤礽一身玄紫色朝服,腰间扎着绣蟒状金丝的腰带,其上直挂了一块玉质极好也是极难得的冰紫玉佩,穿着这样重的朝服,但修长的身体仍挺得笔直。
头上只用一只墨玉簪子将长发束起,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相貌俊美出尘,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修养有素的贵女沦陷。
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害死了自己的爹爹,浓浓痛苦的闭上眼睛。
看见浓**神恍惚,胤礽皱皱眉。
“可是不舒服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浓浓的额头,浓浓感觉到一阵清凉。
看见虚弱的浓浓,之前的事和白天的事情胤礽都不忍心再问她,更别说怪她。
浓浓偏头躲开了他的手,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胤礽以为她还在为几天前萧景杭的事情生气,伸手拉住了她。
“浓浓别生气了,那天是我不对,浓浓只是想送送他对吗?是我误会你了,别生气了,嗯?”
胤礽叹了口气,生硬的说完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