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时感觉到的不冷。
而清醒。
深刻地明白着自己正在做的事。
就打耳洞一样,做过就不可挽回。
“这天可真凉啊,比前男友的尸还要凉。”苏棠年缩头缩脑地哆嗦着,宋黎一起站在医院门口等保镖车过来。
宋黎突然唤一声:“棠年。”
“嗯哼?”苏棠年冷得直跺着脚,声都跺得喘喘的:“啥事儿,仙女请讲。”
宋黎目光邃远地望着白茫茫的天,轻轻呵着一口白雾,浓淡不均:“说……我他能有结果吗?”
他谁,显而易见。
苏棠年倏地顿足,态度渐渐认真起来。
爱慕盛牧辞的女孩子那么,但其实谁都清楚,真要他谈恋爱很需要勇气的。
有这勇气,世上最顽劣最薄情的男人相爱吗?
静默片晌,苏棠年挽住宋黎的胳膊,发自肺腑:“崽崽,喜欢最要,喜欢就谈,不喜欢就拉倒,没试过怎么知道呢?而且,一段感情不一定非要走到最后的,都成年人,恋爱分手常事。”
恋爱分手常事。
宋黎品味着,良久,忽地笑出一声。
怎么会这样,还没始呢,就想着分手了,不吉利。
“嗯。”宋黎点点头。
苏棠年撞肩,说:“我回老家过年吧,我爸妈可想死这个干女儿了。”
宋黎知道,苏棠年怕独自孤单,今年肯定不会去靳家的,外婆也不高兴去。
细细思考着,末了,宋黎道:“下回再去看他们,我想留在这里陪十四。”
“十四?”苏棠年不解。
宋黎弯弯眉眼,笑起来:“他的狗。”
-
晚,宋黎站在浴室镜前,拿着润过碘伏的棉签涂抹在耳洞四周。
医生说每天得消毒两次,还不能沾水。
上床后,宋黎怎么都躺不舒坦,耳朵佩戴着一副纯银耳钉,很不习惯,有强烈的异物感,往左往右都怕压到。
白天决定打耳洞时的潇洒烟消云散,宋黎力又苦恼地平躺着,小夜灯幽幽滟滟的橘光迷着眼睛,叹气,始在里骂盛牧辞。
都他的错,都他的错……
正怨着,盛牧辞的电话凑巧打了过来。
看到来电的时候,宋黎前一秒还在骂他,后一秒情就耐不住地雀跃了下,但这种愉悦在接通后,被完全收敛起来。
“盛牧辞?”宋黎看似平静地应着。
电话里的人可能也在床上躺着,气音随意又慵懒:“准备睡了?”
“……刚上床。”宋黎放轻声音。
“保镖我说……”
他话到一半停住,宋黎蓦地跳到嗓子眼,屏息在想,保镖难道真把苏棠年的虎狼之词告诉他了?
“今天出门了?”顷刻后,盛牧辞闲闲道。
宋黎的长长舒下来。
他说话什么要大喘气!
“嗯,闺蜜一起……”宋黎顿一顿,没把打耳洞的事告诉他,只说:“在外面吃了饭。”
“吃的什么?”
“一家泰国菜。”
……
他似乎只闲聊,夜里这样的氛围,宋黎很快就放松了。就在宋黎聊得最轻松的时候,盛牧辞突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不会真觉得,男人半夜女人打电话,只想问晚饭吃了什么吧?”
他嗓音淡哑,语气暧昧得,让宋黎一径往不对劲的方想歪。
反正看不见,宋黎任由自己的脸泛红,声音很小:“这人……就没一句正经话。”
盛牧辞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宋黎安静着,不搭腔。
接着,那边的人声音慢悠悠传来:“这么冤枉我,那我可得说句正经的了。”
“什么?”宋黎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注意力都在他那儿,倒一时忘了耳钉的膈应。
他冷不丁认真:“宋医生穿婚纱很漂亮。”
宋黎咚咚猛跳,好一会儿意识到,之前在摄影楼外拍婚纱照,他看到了。
正意外着,下一瞬,盛牧辞又慢条斯地出了声:“不穿的话……”
宋黎陡然间回神,预料到他想说什么,蓦地气急败坏:“盛牧辞!”
他笑着,应得很乖:“在呢。”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