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夜,长安城百姓皆归家睡觉,一百零八坊的坊门悉数关闭,但是,因为皇帝丢失,所以各方人马同意,紧闭四门,阖城大索。
右骁卫、龙武军、左监门卫、东宫旅贲军等等,全都拿着张小敬的画像,挨个坊门把守,挨家挨户搜查。
“前面就是怀远坊门了,设了岗哨,有十二个右骁卫,也许会上来查车。”驾车的檀棋提醒说。
龙波抽出一把短刃,扎在车厢内木板上,威胁说道:“查出来,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老皇帝满眼惋惜的把玩着那黄道游仪,听到这话,冷哼一声,朕也不是被吓大的,缓缓放下黄道游仪,开口说道:“放了我,让你们活。授尔等将职。终生可保大唐疆土及百姓。如何?”
龙波冷笑:“那你得问问,我们俩愿不愿意要。”
停车!
前方设卡的右骁卫伍长站出来大声喊道。
吁!
车厢内,龙波开始摸伏火雷,被张小敬伸手按住,龙波皱眉问道:“你想当官?”
“让他这么死了没用,你不是要带他出长安吗?”张小敬说道。
“车上有人吗?”右骁卫的人问。
檀棋下马行礼:“有。”
“闪开闪开。”那伍长亲自上车,掀开车帘查看。车厢内,一老人,两中年汉子,一个凶煞,一个俊美,这什么组合?一家子吗?
“干什么的你们?”队正问道。
张小敬可是影帝,朝着车门处挪了挪,“嗨,陇右道的兵,回家过年。”
“那他呢?”伍长指着龙波问。
“我阿弟。”
伍长持疑:“哦?你们俩都是当兵的?”
“这有什么稀奇的,藩镇好混,谁不想去呢?”张小敬掏出两片薄荷叶递了过去,这是行伍出身的人常有的做派,那伍长信了两分,接过薄荷叶,大口嚼了起来。
也给了龙波几片,张小敬接着说道:“都是伍长,这薪俸查很多啊。”
意思是说,我在陇右道也是当伍长的,这是在套近乎。
“比长安多吗?”那伍长好奇问道。
“啊,大约高个三倍?”
“多、多少?”右骁卫伍长瞬间惊呆了,大声叹气道:“哎呀!还是你们好啊,哼哼,这过节还有节假日,哪像我们,嗨,也不知道什么事,这右相非得叫我们看守大门。我们躺在热被窝里,就给我们薅出来。嗨,这都什么事嘛!”
咳咳……咳……老皇帝故意大声咳嗽着。
一瞬间,车厢里的气氛就不一样了,伍长狐疑的打量起了。
龙波伸手按在了那包伏火雷上面,老皇帝顿时就不咳嗽了。
伍长问道:“这老头是什么人?”
龙波笑道:“我们阿爹。”
伍长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一家几口,特别是那老头儿身上怎么一身污泥?
“哪里劫来的阿爹吧?”
张小敬笑了,“嗨,这说出来怕你笑话。我们老爷子火气大,一家人吃饭,因为家里的事吵了起来……”
“你闭嘴!”伍长可不好糊弄,喝止了张小敬,“老头儿,你说,你说他俩是什么人?”
心说这帮废物,老皇帝抬头反问了句,“你看呢?”
看着车厢内气氛古怪,那伍长嘀咕道:“我看?这……说不准,说是劫道的,嗯,也像!”
外面檀棋手里捏了一把汗,紧张的心砰砰跳。
老皇帝伸长了脖子朗声道:“好眼力!”
吓得那伍长差点没掉下车去,赶忙抽出横刀,其他右骁卫也同时戒备,“来人,全都别动……”
龙波按着伏火雷的手,捏的更紧了。
这时,车厢内老皇帝大吼道:“我还没死呢!就分家产?这不是劫道的是什么?”
“抓起来,都抓起来!别愣着!不要管今天是不是过节,都抓起来。”
嗨……吓我一跳,原来是一家子窝里闹呢,真是的。伍长松了口气,示意手下全都收刀。
龙波自嘲的别过头去,心说老头你挺爱玩呀,你若真的当百姓为子民多好?
老皇帝继续表演着,“养儿子有什么用?嗯?从来不管老人想要什么,只知道要东西,还嫌你老旧!说什么,新的比旧的好。呵呵,哼,分财产?分什么财产啊?你知道这些财产是怎么挣来的吗?交给你们守得住吗?”
“这财产,应该分给天下人,应该天下分!天下分……”
听得那伍长头皮发麻,怎么跟我家老头子差不多呢,我在家挨骂,出来当值怎么还是这般劈头盖脸?晦气!
“得得得……你们俩赶紧给老爷子喝点热水,让他醒醒酒,回家睡觉去吧。查过了,放行放行……”
下面的人搬开拒马,檀棋点头致意,重新上了马车,缓缓驶入怀远坊。
车厢内,龙波问道:“是真的吗?分给天下人?还是说给我们俩听的?好让我们俩高兴的。”
老皇帝伸手点了点龙波的肩膀,“你越早放我回去,对长安的百姓,就越好。”
唰!龙波把短刀抽了出来。
……点了点头,老皇帝重新靠回了车厢。
全程,张小敬都开口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