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棺材里面真的有人?”李孝恭惊讶道,随即走过去伸手推开看了看,“嚯!还真是封德彝?他是怎么死的?”
李元英也好奇凑了过去,李孝恭一把推开,“五郎你明天就是大喜日子,沾染这些不吉利,还是别看了,直接给他送回去挖坑埋了,这家人嘛,为兄替你料理了他们。”
啥玩意?直接料理了?李元英哭笑不得,这位堂兄是真仗义,可事情已经闹起来了,如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掩盖过去,显然会落人口实,再说了封德彝可是两朝元老,有身份地位的人,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堂兄,既然这帮人说封德彝是在我店里吃坏了才暴毙的,那我们就公事公办,送往大理寺,交由朝廷专业的仵作验看一下,给出一个死因结论,看看到底是谁的过失,给他们一个公正的说法,事关我酒馆的声誉,不然的话,往后谁还敢到我这里吃饭?”
李孝恭无语道:“五郎,明日你就成亲了,家里人口众多,要住到秦王府的,怎么还惦记这间小馆子呢?”
就在这时,人群里挤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
“秦王殿下所言极是,此事该有个公平公正的结果才能服众。我等听闻此处发生了案子,奉命特意前来处理,这里谁是苦主?”刑部尚书朗声问道,目光看向了还在喘气的一帮女子,这帮女子被吓唬的不轻,全都指向了躺在地上的封言道。
这时李孝恭大声喊道:“我们是苦主,谁人不知明日就是秦王殿下迎亲大婚之日,偏偏这家人今日抬了口棺材来丧气我们,这等混账玩意,朝廷得管一管吧?”
我去……李元英真没想到,堂兄还能倒打一耙的?赶忙拉住了他,轻咳道:“地上躺着的封言道说,他爹封德彝是吃了我家的食物吃死的,他来要说法,所以他应该是苦主。”
“哦?苦主死了吗?”大理寺卿眉头一皱。
李孝恭啐骂道:“没死,本王下手有分寸,来人,弄盆冷水泼醒这厮!”
很快,封言道被泼醒,醒来第一时间就是继续喊冤,可嚎了两嗓子一看,周围全都是官府的人,为首两个不正是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嘛,这小子也聪明,知道去跟二人诉说冤屈。
“够了!有冤屈就说冤屈,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说理诉苦的衙门,为何这般在人家门口胡闹?令尊封德彝官至宰相,封公子也是饱读诗书出身,怎么如此不晓事?这般闹下去,令尊亡灵岂能安息?”刑部尚书一顿呵斥,众百姓纷纷叫好,这才是句公道话。
大理寺卿开口道:“既然封公子说,令尊之死跟秦王有关,请你跟我们衙门走一趟,拿出你的证据陈述事实,我们好调查取证,另外,大理寺有大唐最专业的仵作管验尸,封相国之死因,仵作一验便知!”
“不行,秦王李元英势力庞大,朝廷里的人都会被他买通,即便不是,也会畏惧他的权势不敢说真话,我信不过大理寺的仵作。”封言道可不傻。
大理寺卿不悦道:“怎么?公子此言,莫非连我们也信不过了?那你这冤屈如何伸张?难道你这般胡搅蛮缠就对了?你觉得秦王能信服吗?”
这时李元英开口了,“这样吧,你信不过朝廷的人,那你就自去寻三位你信得过的仵作或者名医,会同大理寺验尸的仵作和医者一同参详,这样一起得出的结论,应该做不了假吧?”
“对呀,两边同时派人勘验,如何作假?”四周百姓纷纷开口帮腔,封言道无话可说,只能点头应下。
“走吧,将人证物证等都带到大理寺,诸位街坊四邻也跟着一起去做个见证,免得封公子说官府偏袒秦王殿下。”刑部尚书提议道,随后一群人将棺材装上车,一行人乌央乌央来到了大理寺。
河间郡王李孝恭是相当不满的,心说这刑部尚书是不是有点没脑子?万一真的有什么变故对五郎不利怎么办?那一下子他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整个事件过程中,皇帝李二、太上皇李渊等人,全都没有出面,目的就是为了避嫌,否则他们一出现在现场,那会给朝廷官员办事造成压力,真的该有人为封德彝说话鸣冤了。
仵作验尸房内六个人开始专业验尸,这边大理寺衙门大堂上,封言道也不忘详细陈述事情的起因,从那天在酒馆吃饭和李孝恭一群儿子起冲突讲起,然后是房遗爱宰客,秦王出来说项,最后草草吃完一顿饭回家等等,当晚老父亲就犯病,连续两日请了太医诊断医治,最终不治身亡……
刑部尚书问道:“令尊犯病致死?太医是如何说的?所犯何病?如果说是故有旧病,那就跟秦王没有关系了,按照你的说法,可是秦王殿下给你们下毒出的事。但此事说不通,你和令尊同桌吃饭,为何偏偏他出事,你这不好好的吗?”
“我……我,王尚书此言何意?莫不是如果在下跟家父同时暴毙才是你愿意看到的?家父所犯之病不是旧疾,乃是突发,有太医的医案作证,错不了!”
“到底是何病呢?”刑部尚书追问着。
“不便言明,总之是他李元英伙同徒弟房遗爱作案,断不会有错!”封言道咬死了说。
刑部尚书有些生气,这小子什么态度?给你家审案子断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