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帅李靖看着眼前的大唐使节队伍,心生疑惑,同时也有点担忧,这个档口长安应该在死战才对,怎么还能派出使节呢?难道说打胜了?不可能吧,长安一万人守住都不易了,还能大胜?恐怕根本出不了城。既然这样,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鸿胪寺卿唐俭是战败求和的。
想到这里,李靖心中一突,暗道不好。
这时李绩凑近了小声嘀咕道:“药师,怕不是什么好事,为今之计我们该当如何?”
李靖沉默片刻,想到一个疯狂的办法,咬牙道:“茂公,我有一个大胆的主意,或许可以救活死棋!”
李绩:“你是说……”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不用多言,如果长安被破,这十万大军本就是死罪,匹夫死生事小,长安一破陛下和百官全都遭难,大唐亡国在即,这十万大军顷刻间就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之徒,所以,生死已经是小事了。
所以,此时李靖的主意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拼死一站,若能擒住颉利,拿来换回陛下,则死棋盘活。即便是陛下遭了不测,冲散了突厥主力,也能重建大唐朝廷。
就在唐军聚集商议对策的时候,突厥一方颉利大胆走了出来,站在唐俭身边,指着李靖大喊道:“大唐主帅听着,你们长安已经被我左贤王四万大军攻破,你们陛下派的求和使臣在此,还不速速下马乞降?本汗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等我稳定局势,定要你们鸡犬不留!”
嗯?身边唐俭懵了,什么情况?
嗯?大唐军士懵了,怎么会这样?
李靖和李绩面带苦涩,心说瞒不住了,颉利好一招诛心计。
使节团副官小声对唐俭说道:“唐公,看这情形,李靖大帅正在乘胜追击颉利,我唐军占据上风,我们似乎出现的不是时候啊,这议和还要继续吗?”
唐俭苦着脸回头小声道:“我命休矣!这个情形你没看到吗?前后都是十万大军,而且闹出了误会,稍有不慎我们这队人马就全完了。”
“不是吧唐公,我们的人占上风啊!李靖大帅会救我们的。”副官提醒道。
“李靖?我们的出现,打断了他的乘胜追击,让突厥有了喘息之机,李靖怕是要恨死我们才对。”
二人嘀咕的时候,李靖站了出来,指着颉利喊道:“颉利你少虚张声势,今日谁来都救不了你,我大唐长安城坚,别说你区区四万骑兵,就是四十万,也奈何不得!找来一支无名宵小假扮使节?还想骗过我的大军?诸将,谁人于我拿下那假使节!”
啥?
唐俭等人一脸懵逼,副官快被吓哭了,“唐公,李大帅怎么不认识您了?您可是鸿胪寺卿,大唐莒国公呀!”
……
唐俭也在暗骂,李靖匹夫如此狠辣,为了取胜,竟然丝毫不顾我的性命?老子跟你没仇吧。
眼看已经有人站出来请战,唐俭急中生智,马上派人报来一个盒子,亲自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举在手上大喊道:“突厥左贤王人头在此,大唐万胜!老夫鸿胪寺卿唐俭,奉皇命来此!”
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最大反应的就是距离唐俭最近的颉利了,他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左贤王人头,满脑子的不可能。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颉利大喊道:“杀我爱将,我跟尔等不共戴天,受死吧!”
喊完,抽刀朝着唐俭杀了上来,唐俭手下不过二百护卫,且身手一般,可不是颉利亲卫的对手。
可唐俭毕竟是乱世过来的,临阵不乱,一样拔剑砍杀起来。
眼看唐俭寡不敌众就要丧命颉利刀下的时候,一杆长枪飞来挡下必杀的一击,“莒国公莫慌,秦琼来也!颉利,纳命来!”
什么?抬头一看,是大唐战神秦琼,颉利顾不得报仇,拨马转身就逃。
于是,战局再次恢复到来时那一刻,突厥人马难逃,大唐兵马狂追。只不过这一次,大唐兵马没有穷追不舍,而是仅仅追击二十里就停下了。
为什么呢?之前是衔尾追杀旨在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决不能让他喘气歇息。
这次不行了,大家都是人困马乏,有了这个中途休息的空当,双方都后继无力,可突厥毕竟都是骑马的,大唐兵马多数步行,一口气泄了之后,再想追也无力了。
颉利也没有逃多远,距离李靖大军五十里扎营,这个距离不近长安,同时也跟李靖保持安全距离,有利于逃跑。
李靖中军大帐里,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唐俭这次真是险之又险,差点就没命了,因为李靖之前的话,唐俭对他并没有什么好脸色,若不是李绩从中说和,怕是唐俭就直接掉头走了。
“莒国公,之前是我的主意,误导了大帅,以为陛下遭难,一心想要擒下颉利换俘以保大唐的,所以您千万别归罪于药师。”李绩道歉说。
老李靖站出来冷哼道:“茂公,老夫岂是临阵缩头之辈?唐俭,明告诉你,都是老夫的办法,误会的确是误会,可老夫不会跟你道歉。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们的乘胜追击,若不是如此,颉利就是丧家之犬,此事我们定然已经擒下他获得全胜了,不杀你已经是留情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