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六,真没事吗?”在路上二蛋还是不放心。
“能有啥事啊?你忘了我眼睛能干嘛了吗?”哪怕我一点本事也没有,但我对我的眼睛还是有把握的。
“可是,我咋就觉得我心里慌慌的啊?”二蛋说。
“慌啥。”我抱着布包坐在后座上说。
小道上坑坑洼洼的,二蛋骑车也颠颠晃晃的,颠的我屁股疼。
好不容易车停了,目的地也到了。
“你就是沈半仙儿的孙女?”站在门口的妇女问道。
我站直身,朝她点了点头。
“你今年多大了?”妇女问。
“十八。”
妇女皱眉头,“这么小啊。”
“婶子,你可别看阎六年龄小,她本事大着呢,自小跟在奶奶身旁学事,往后也是得接奶奶身上仙的。”二蛋发现了妇女的不信任,赶紧解释道。
“这能行吗?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赶紧让你奶奶来看事吧。”婶子说。
这可不行,起先她托人来找奶奶看事,还是被二蛋忽悠过去的,我俩藏着瞒着奶奶,才跑来这儿。
“婶子,你信我行不?要是这事儿我实在办不成,我就把我奶叫来看事,行不?”我说。
“是啊,婶子你信阎六一回。”二蛋在一旁附和。
婶子难为的看了看我,最终在二蛋炽热的眼神之下,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别逞强。”
说完,就领我和二蛋进院了。
“婶子,这。”二蛋惊讶的张嘴。
院子墙根处大片的阴凉地,一个男人紧贴在墙根边边在那睡觉。
“回屋去睡啊,别搁着吹风冻着了啊。”二蛋又说。
婶子愁眉苦脸的看着那个男人,“这就是俺对象。”说完话,她就跨步走到男人的身边,伸手将他的衣服袖子拽了起来。
二蛋瞅见男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一下子没忍住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我强压着喉间的哽物,努力忽视掉二蛋痛苦的干呕声。
男人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跟蛇皮一样的东西,让人看的瘆得慌。
我强忍着初次见到这种皮肤的不适和害怕,咬着牙往婶子那边靠,使劲地掐着手心,“婶子,你带叔上医院看了吗?是不是皮肤病啊?”
“去看了,也买药摸了,就是不好,他还成天喜欢挑阴凉地睡觉。”婶子说。
“婶子,我能摸摸吗?”
在一旁干呕的二蛋听到我的说,苍白着脸抬起来头,“阎六,你。”
没等婶子开口答应,我的手就摸上了男人的胳膊。
就这一摸,全身没忍住打了个激灵。亲娘啊,这皮子冰砸凉啊!就跟蛇一样,凉皮子啊!
蛇!我一下子就猜到了男人招惹到了什么。
本来闭眼睡觉的男人被我这么一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幽幽的看着我。
婶子被我和男人吓了一大跳。
我收回了冷的跟冰块一样的手,戴着墨镜的脸望向婶子,“叔这是招惹到东西了。”
婶子却没有一脸惊讶的回应我,只是垂眸在想些什么。
“婶子,看你的模样显然你也知道叔招惹到什么了。”我说。
“嗯。”婶子应声。
“那婶子你就跟我实话实说吧,你们怎么惹到的。”
婶子抿唇蹲在男人的旁边,双眉皱着。
“婶子,你跟阎六说实话,你们究竟是咋惹到这东西的啊?”我耐着心再次问道,因为我始终记得奶奶跟我讲过的话,万物皆有灵性,它们不会莫名其妙的缠着人,会损它们道行的。
“是啊,婶子你就告诉阎六吧,只有知道了来头去脉才能解决事啊。”二蛋在一旁说。
婶子愣神了许久才开口,“是蛇不?”
“对。”我回。
婶子嘴唇子哆嗦起来,两眼瞬间盈满了泪花,哭道,“怨我,全都怨我啊。”
“婶子,你先别哭啊,告诉阎六到底是咋回事啊。”二蛋手忙脚乱的从我拿的布包里抽出了纸,递给婶子擦泪。
婶子拿纸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重重的吸了两口气,平复着声音说道,“大半个月前,我和你叔下地干活,搁地里头望见了一条大长虫,当时我一锄头撂下去,就把它弄死了。”
“后来呢?长虫弄哪去了?”我接着问。
“长虫断气后,我就让你叔把它丢到别地去,别搁这晦气人。可你叔不愿意,觉得这长虫是好东西,就想把它烤了吃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随着你叔去了,当天晚上你叔就把那大长虫全吃进肚子里去了。”
我越听越觉得心里犯恶心,这年头还有人吃蛇啊?
就连二蛋都明白,他嫌弃的开口,“这蛇咋能吃的啊,这东西可是灵物啊,不仅弄死它还把它吃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二蛋话说的没错,这蛇啊、黄皮子啊、刺猬啊……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祸祸,否则得遭报应啊。
小胖一家不就是招惹只记仇的黄皮子,导致家差点散了吗。
“我当时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我都不能拿锄头砸死它啊。”婶子哭喊的说。
我戳了一下二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