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从前就觉得军营困不住潇洒不羁的男人。
所次从父亲口中知晓他离开,徐之恒并不意外,可这样一人,如今却出现在了霍青行的身边,心甘情愿成了他的侍卫。
这简直匪夷所。
柳风已经回,受了伤,却不严重,伤他的人明显留了手,要不不会只是点小伤。咸扶按着他的意记下了招数又演练给他看了,徐之恒已确定,就是他认识的人。
还有父亲脖子上的伤……
他知君心难测,陛下这些年对徐军一向是既信任又提防,可如今父亲刚了一场胜仗,就算陛下再忌惮,也不该在这时候向父亲动手。
宫里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为什么今晚父亲也不回,顶着一身伤去找姑姥姥,而姑姥姥仿佛知他会去,一点都不意外。
在他离开的段时,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这些——
都是徐之恒想问他的。
听徐之恒话的徐长咎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徐之恒,他的儿子。
暖橘『色』烛火照在徐之恒五官深邃且轮廓分明的脸上,如山脉一般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抿的薄唇,徐长咎从前觉得这儿子只是『性』子像他,如今才发现两人就连容貌也越越像了,都不是寻常公子的俊秀模样,裹着北地的风沙,有着刀锋一般的锐利,在这座繁丽的长安城中显得是么的格格不入。
头顶灯火摇曳,青年笼罩于半昏半明的轮廓中,身上竟开始有了渊渟岳峙般的厚重感。
徐长咎是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是真的长大了,长大已经要比他高,比他有力,比他更像一英勇无畏的将军了。
这条小并无其他人,父子俩两两相望,最后还是徐长咎率先收回目光,“跟。”他说完便径直转身朝书房走去。
徐之恒连忙跟上。
等书房,下人上了茶点,徐长咎拿走其中一盏,另一盏给了徐之恒。今年的新茶,入口极为香醇,还有一丝甜味,他却觉得还没有北地茶寮里一碗几文钱的老陈茶喝,便也就喝了一口,抬头问他,“说吧,想问什么?”
心中却是明了的。
徐之恒没喝茶。
他的手肘抵在桌子边缘,两只骨节分明的手安静地交叉放在桌子上,闻言,他张口,却发现想问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
他想问常将军为何会在霍青行的身边,想问他和陛下究竟在争执什么,想问他和姑姥姥底商量了什么……
可最终,他张口,问得却是极为简短的一句,“霍青行究竟是何身份?”
话出口的时候,他明显看自己的父亲眉梢微微动了一下,就连眼中也有一闪而的惊讶……这一番神情让他确信,他的父亲是认识他的。
或许还不止是认识的关系。
当初大军出征时,他的桌上放着一封自荆州的信,会他没多想,如今却不得不深一番。
徐之恒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他今日已有很长一段时不曾喝水了,只是此时,迫切想要知答案的念头远远抵了喉咙的干渴。他双手虚扶茶盏,看着徐长咎的目光却又变得更沉了一些,在阮的段时,在回的这一路,他脑中犹如电光火石一般闪许多念头。
及——
前的两桩事。
前大军攻皇城时。
李璋独自见了李泓,时他和霍青行站在门外,李璋出的时候脸『色』苍白,双唇微颤,看向霍青行的目光也含着震惊和不敢置信,后李泓持剑自刎,他和霍青行监看,李泓时候就坐在龙椅上,低眉看着霍青行,泛着鲜血的唇角满是讥笑,“你如今护他登基,与他称兄弟,日真能与他做一辈子兄弟?你信不信,有朝一日他登上皇位,只会与一样狠。”
时霍青行没说什么,只垂着眼帘,神『色』淡淡,他也就没有多想,只当是李泓想离他们。
直后有一日,他和已经登基为帝的李璋月下对酌,李璋喝醉时曾说一句话。“从前他们说和明光眼睛生得像,还觉得是缘分,原……这不是缘分。”
外头的风忽大了,呼呼拍着窗木。
徐之恒突觉得脊背发寒,他十指紧紧抓着杯子边沿,茶水滚烫,他却仿佛没有察觉,听着呼啸的晚风,他的脸也在烛火的照映下慢慢变得苍白,就连呼吸也仿佛在这一瞬屏住了。
在徐长咎这会并没有看他。
他偏头看着窗外的夜『色』,似乎是在想事,有一会功夫,他才看着他开口,“若按辈分,他该喊你一声表哥。”
“什么?”
徐之恒一愣,他一向沉稳,此时却被这意想不的话惊得茶盏中的茶都倾倒了几滴出,“……表哥?”
他低声喃喃,满脸惊『惑』。
他就一姑姑,了宫做了贤妃,也就两表弟,一是豫王,一是阮靖驰。
哪里再多一表弟?徐之恒正要发问,脑中忽出现一名字,他豁抬头,张深刻如刀斧般的脸上是没有隐藏的不可置信。
瞳孔猛地睁大,目光都有一瞬因惊骇而变得失神。
徐长咎见他这般模样便知他已猜,他放下手中茶盏,偏头看向外头的夜『色』,看着庭院中微晃的树影,嗓音低沉,语调却和缓,“其实你今夜不问,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