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刚刚居然和他置气。
阮妤摇摇头,垂下眼眸,也捧一盏茶,心中嗤笑自己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霍青行倒是没想到阮妤居然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惊讶之余,心中不由生出一抹欣赏。
阮妤未瞧见他眼中的欣赏,她正低头品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叫卖声,是摊贩在叫卖早餐,她循声往窗外看了一眼,瞧见楼下的长街上摆满了食肆摊子,有卖馄饨包子的,也有什么麻球豆浆……随风一打,那股子香气就直往上头飘。
她来前已经吃过早点。
她娘亲自下的面条,用昨夜剩下来的小排做浇头,怕她饿,还码了好多菜,她吃了满满一大碗,这会自然不饿,但闻到这股子香气就挺想再吃些的,人就是这样,就算家里吃了,走出来看一看还是忍不住想吃些东西,她看了眼对面的男人,“吃过没?”
霍青行一怔,好一会才点头,“吃过了。”刚刚在楼下,他买了两个包子填了肚子。
阮妤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径直走出门去,冲楼下阿福喊了一声,让他去外头的摊贩那边再买两碗馄饨,一碗不要加葱,又要了一屉小笼包,打算尝个鲜。
进屋的时候,霍青行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她叫了两碗。
但也没有开口。
似乎已经清楚了她的脾『性』,无论他说什么,只要她想做,就无人能改变她的决定。
索『性』就不说了。
阮妤也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反正这男人就是一棍子下去也打不出一个声来,和他说话简直遭罪,爱吃不吃,反正她买她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把前些日子签好的契约重新拿出来合计了下,打算回头跑一趟衙门。
想到应天晖,她抬眼看霍青行,问他,“应大哥今天当值吗?”
听到应大哥这个称呼时,霍青行点漆般的凤目落在她身上,见她眼中没有丝毫别的情绪,又抿了下唇,收回目光,答,“当值。”
“行。”阮妤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旁,打算待会就去。
没一会阿福就端着托盘上来了,阮妤看他跑得极快,好似后头有人在追似的,不由好笑道:“怎么跑这么快?”
阿福一边动作极快地给两人布置,一边小声说,“刚刚屠师傅瞧见了。”
阮妤愣了下,倒也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跑这么快了,估计是屠师傅觉得自己放着酒楼的东西不吃,非要去吃外头的东西,生气了。她好笑,“他下次训你,你就说咱们酒楼又没早点……”这话刚说完,她自己就停住了,对啊,为什么金香楼不弄早点呢?
她想事情的时候特别沉浸,几乎不会感知到外界的情况。
阿福见她突然拧起眉,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刚要出声喊她,就见那个青衣男人朝他摇摇头,让他先下去。阿福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等他走后,霍青行也未说话,他沉默地,安静地看着阮妤,见她仍拧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也没打扰她,把阿福摆放的早膳重新摆得整齐了一些,又拿帕子把两份餐具擦了干净。
“你说——”
阮妤托着下巴,突然开口,语气却有些犹豫,“金香楼也弄早点如何?”
霍青行擦拭餐具的动作一顿,他抬头,见阮妤脸上还有些犹豫,双眼却十分明亮,回她,“为什么不可以?”
唔。
是啊。
为什么不可以呢?
大概是很多人都认为酒楼是吃正餐的地方?现在也几乎没有酒楼有提供早点的习惯,可能觉得早点卖不了几个钱,浪费时间人力还赚不了多少钱,所以索『性』就不做了。
前世她开得那家食肆是有的,原因嘛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那个时候男人一日三餐都在她店里解决,她那会无事,反正一天到晚就待在食肆,他来了,就随便做点吃的给他,后来有客人瞧见了,便也跟着要,凌安城不大,出门觅食的人也少。
她也无所谓。
有人来了,就提供,没人来就歇着……既然从前可以从早提供到晚,如今人力、物力、场地都有,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阮妤沉『吟』一会,起身踱步走到窗边,低头去看底下窗外的长街,因为天气冷,其实出门的人并不多,那些早点摊虽然也有桌椅,但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在冷风中吃东西?秋天就已经是这样了,到冬日就更加不用说了。
“你说,”阮妤收回目光,回头看着霍青行问,“我找他们,让他们把早点提供给金香楼如何?”
这会朝日已经高高升起,阳光在她身上铺展开来,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这金灿灿的阳光之中,阮妤今日穿了一身绣如意纹的杏『色』交领长袄,底下一条秋香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