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已经那样粘着我半个永恒了。神明大人你要怎么样啊。”摸鱼尝试甩了甩手,但自己的右手被糯糯米死命抱住无法挣脱。
“唔!不要!都怪那个家伙。本来我们已经出去了。且已经建设起我们的根基。”糯糯米把脸埋在摸鱼手臂中,嘴边嗡嗡吹得他有些痒。
能建立什么根基才有鬼咧。摸鱼想道。
干脆自己就在这一躺吧。清凉舒爽没有雷雨,只是晒不到太阳了。
“不可以!你已经接受了糯糯米的任务!所以要完成才行!要用你的……”糯糯米一字一顿地说,“全——生——命”
“好~好~神明大人。”摸鱼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这家伙应该是精神系的魔物所以战斗力不是很高,遇到以“战场杀神”著称的大天使「炽天神侍」自然也难以抵抗。何况是刚重生的虚弱期。
想到这里,摸鱼不安心地看了看天使的位置。
不出意料地,他还站在刚开始同他们对话的位置,好像一厘都没有动摇。
之前拉了自己一把的时候,他没有看清天使的动作,按理说应该会移动才对。
没有想明白。摸鱼只是把糯糯米往身后拉了拉,糯糯米顺从地躲了一下,站到了比前者更后面的位置。
即使有了「黑暗视界」与天使的某种加护,想要透过石壁表面附着的真菌看见壮阔如史诗般的爬虫世界也绝非易事。
那真菌铺陈在铁青色的石壁之上好像地毯,拿手指一按,伞状的菌盖会收缩进去,密集如烟雾的孢子会喷出。一经吸入保不齐会对身体产生什么影响。
摸鱼走向一处巨大的洞穴,自洞口往内看去。
其链接着的内容延伸至黑暗的远方,看不清底细。
是掘地虫或穴居攫怪的痕迹。
他正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获得这些认识,下一刻摸鱼就感受到了清凉鱼尾的触感。
冰凉的泉水借道虚空的无形触须,将知识源源不断地输入到摸鱼的意识之中。
「掘地虫Ankheg」是巨大的昆虫型魔物。
摸鱼看见视角中,一个人在干农活。
一片巨大的草原,一望无际地排列着如画卷描绘不出的绿意。牛羊点缀其中,满意地吃着饱满的牧草。
……
我与一个清理鼹鼠和野兔的冒险者聊了一会,那家伙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已经有了家人。我告诉他与另一半交往的技巧他只是青涩地摇了摇头,年青的手挥了挥,就带上自己的工具快乐地奔向目标点。
他很需要这笔钱,我也很需要有人解决问题。
最近的半夜老是睡不好觉,巨大的泥土翻动声闹得简直是要把我的房子也整个丢到天上去了。
牛羊总是消失,而那洞口的大小谁也没有见识过。
你敢相信牛羊能自己挖洞逃跑吗?我是不信的!
我是离森林最近的一户牧家,最近在进森林的时候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那天我刚在森林把今天的柴劈好架在了身后,就听见很大很大的声音从森林深处传来。
木材噼啪声、猛兽嚎叫声。
远方的鸟儿看不清品种,黑色的一群群扑向天空。
我被吓住了,双脚大战连摊在地上的想法都没有,大脑一片空白,死死地盯着声音来源。
万幸在100个永恒的时间过后,那声音终于以某种沉闷的好像巨石落地的声音结束了。但我还没从害怕中恢复过来。
直到日暮西斜、月上眉梢,我才壮起胆子往那声音走去……
那绝对不是鼹鼠或野兔。我看着那快乐的冒险者。他正因有了工作而欢欣鼓舞不知灾难即将来临。
最糟糕也只是棕熊,他应该做着这样的打算。我看见他带着自己的冒险工具,那玩意可有些念头了。
一柄磨损的利器。看上去像铲子看上去像刀,又两个都像,管他是什么呢。
我爬到了一处高地的山丘,看他傻乎乎地追逐着地面的裂隙。
受某样东西所赐,地面好像已被腌制完全的鸭蛋,表面满是血丝状的裂口。
紧接着,我又突然看见了什么东西,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来了,那个巨大的能将树木连根拔起的家伙。
大地隆起了一些,外人恐怕看不出什么,但对于在此地生活了近40年的我来说变化太大。
接着两根巨大的触须拔地而起,看上去像两条粗大的黑色的鞭子。
像鲨鱼亮出角鳍,在大海中拨开水面好像收割的死神弯刀。另一把带着相同想法的镰刀也悄然靠近了。
那家伙还在乐呵呵地除着草,或许是觉得这份委托根本无关紧要,大地露出的伤口也只是周期性干旱问题,所以在优哉游哉带着傻笑偷懒吧。
很快距离靠近,很近距离下潜。
我知道我没机会呵斥他了。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我竭力想掩过自己的双目使自己不要看见那可怜家伙的惨状。但即使慈悲的双目不停流泪也无法使我的视线转动分毫。
天哪。一只强大的爪子像螃蟹的螯一样抓住了那可怜的家伙。那可怜的家伙在蟹钳之中好像一块不大不小的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