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荣冲轻轻的弹了弹自己的裤腿子,这一脚踢下来也着实是够过瘾的,因为再不起来运动运动,他的双腿可就彻底的蹲麻了。
“小子,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权当是乐呵乐呵了。我知道那是水,逗你玩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这会儿该着伍荣冲嬉皮笑脸的了,忝谈一看心情顿时也放松下来。
“唉呦,我去。我说嘛,冲哥哪里会是一个糊涂人,看着就不像嘛,就凭刚才那一脚,这身手绝对也是一个一流人物呀。”
忝谈不吝赞美之词,虽然多有奉承之意,但也确实代表了他内心的一部分真实想法。
“小学弟呀,就你这张嘴天天的,跟抹了蜜似的。来,来,来我看你身上也干的差不多了,快些把衣服穿上,免得着凉了。”
伍荣冲弯腰将衣服收拢起来,然后一把递给了忝谈。
“谢了!大学长。”忝谈接过衣服抖搂了几下,然后就快速的穿戴起来。
虽然烤着篝火,但是螺的时间长了,也难免会感觉到冷。
穿上衣服可就暖和多了,穿戴整齐的忝谈,还不忘伸出手来梳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不管在何种时候,何种地方。
保持发型的完整性,不让他随意凌乱,是从骨子里就养成的习惯。
正所谓从头帅到底,这头嘛,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最先上架烘烤的那几只螃蟹,此时正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偶尔的还会有油状的液体滴落下来,滴到篝火堆里,便化作了一道清咽,四处飘散开来,浓郁的鲜香之气也便随着弥漫开来。
忝谈嗅了嗅鼻子,“嗯。香,太香了......”
“这香味真特么的提神!”
不远处另一个篝火旁的邝兆宇也闻到了,他睁开双眼,转回头来望向了这边。
可是他只会小声的嘟囔着说,却并没有足够的勇气主动走过来。
他咽了一口唾沫,又重新回转过身子,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可是他的耳朵却直立的像一只猢狲一样,只待对方一声召唤,便会飞奔而去。
此时,时峒町和瘦战士也从外边一起走回来了。
时峒町捉完螃蟹以后,便就帮着瘦战士一起到外面捡拾干柴去了。
两人一人提着两大捆干柴,累的也都是满头大汗。
时峒町费力地将两大捆干柴扔到地上,并不是因为他力气不够,着实是这玩意儿长短不一参差不齐,走起路来磕磕绊绊的,格外耗费体力。
时峒町一个劲的喊着,“渴死了,渴死了......”
忝谈倒也有点儿眼力劲儿,他从背囊里翻出来一瓶瓶装水,第一时间就塞到了时峒町的手里。
时峒町拧开瓶盖,仰起脖子就大口大口的狂饮起来,一股股的清流从口腔顺着食管直达胃部,那种感觉既清凉、甘甜又舒畅痛快。
饥渴感,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抹了一下嘴,将瓶子重新盖好,这多余出来的瓶子也是不可以随意丢弃的,等一下还得用来装取,已经烧开过的山泉水。
时峒町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双手,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插着竹签已经七八分熟的大螃蟹身上。
这难得的林间美味,经由特殊烹饪方式的制作,愈发显得美味无比。
鲜香之气如同着了魔一般,始终盘旋在这低洼之地,久久不肯离去。
时峒町从背囊的侧袋里掏出来一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玩意儿巴掌那么大,圆柱形的大约有手腕那么粗。
忝谈眼尖,时峒町刚一攥到手里,他就凑了过来。
“学长,那是什么好东西?借我看一下......”
忝谈伸出手便要去拿,时峒町下意识的一躲,那个小玩意儿,就被他别到了身后。
“你总是这么猴急,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尤其是这烧烤竹架上的大螃蟹。你没听说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忝谈楞了一下,这个倒是稀奇了,只知是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为美食界、为吃货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他是怎么死的。“这个嘛,这个......”
忝谈有些结巴了,他支支吾吾的,居然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怎样回答才好。
“其实作为一个标准的吃货,最让他们生不如死的事情就是,上等的食材虽然已经拥有了,可是缺乏相匹配的调制料。这原汁原味的干啃,除了粗犷豪放之外,恐怕剩下最多的就是寡淡无味了。”
时峒町一边说着,一边还砸吧了几下嘴。
先前水喝的有些多,此刻他明显的感觉到嘴里有些索然无味了。
忝谈被他形象的这么一说,倒也是有些心领神会了,他试探着说道,
“学长,按照你的意思来理解,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既不是被蟹钳扎死的,也不是被螃蟹壳噎死的,而是被索然无味的寡淡感给无聊死的。”
“嗯,这你可就说到点子上去了,我的小学弟。这好食材若是搭配不上好调制料,再怎么吃,他也都免不了嘴里面能淡出个鸟来。你想想那种渴望加失落的感觉,抓心挠肺的,倒不如死了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