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青春有伴应无悔 韶华难再正少年(2 / 3)

洿池,斧斤以时入山林。’物竞天择,道法自然,人亦自然。’又说比杀生更可怕的是贪婪。我不懂,老道也不再说……

许彪也不懂,也不上心。头剃好了,用刀柄敲了敲无衍的光脑袋继续搞怪。

“尽形寿,不**,汝今能持否?”

无衍白他一眼,摸着自己的光头,心不在焉,念头不知飘哪去了……

这天之后,寨子里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小秦被尚宁那野丫头剃了光头,看见无衍就咧嘴笑,那种看小两口闹别扭的笑,都乐见其成。

尚宁笑的尤其大声,声音清脆,不再是比武那天的瓮声瓮气,无衍知道那天她故意的,却生不起气来。那笑声,他喜欢听。

半个多月后,无衍头发长出来了,也习惯大家善意的笑,尚宁又来了,这回没提刀“我爹骂我了,让我给你道歉。”脸微有点红,却不忸怩“我让刘婶改的,给你!”放下东西看一眼呆愣少年,转身往外走。

“啊,谢谢,谢谢!其实我没生气,短头发感觉很精神!”脸有点烧,心有点跳!

尚宁停了脚步,转身又看一眼,笑:“你那衣服是道袍还是褂子?不伦不类的,换着穿吧!”咯咯咯的走了。无衍小心拿起衣服比划,心头存进一抹笑容。尚武身上也穿着这么一件,叫什么迷彩服。觉得又要被许彪笑一阵子了。

除了尚宁,寨子里就刘婶一个女人,五十多岁。刘婶喜欢尚宁,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灾变里活下来的,每个人都是一份苦难的经历。他男人叫刘鹏,两口子原来也有个孩子,比尚宁还大一岁,可是还在州城的时侯走失了,怎么也找不到。虽然跟着尚武来了这里,刘鹏却一直没有放弃,跟尚武讨要了与州城势力交换物资的工作,和另一位叫马小武的常年来往于州城之间,这活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侯就会送了命。本来是尚武的工作,拗不过刘鹏,也知道他心思,最终答应了。

刘婶看见无衍也笑,笑着笑着就会掉眼泪。无衍会弯腰恭敬的叫声‘刘婶’,然后默默离开,背着一双眼中含泪,黯然凝望的眼神,脚步总觉的得有点沉重。

时间总在忙碌中不经意的溜走,转眼已快到春节,无衍来寨子已经半年多。

入了冬,有了空闲,一帮子人时常凑在食堂里一起烤着火闲聊。一个大土灶,一口大铁锅,劈好的大小一致的木柴,整齐的码在旁边。老式抽拉的风箱,厨子喊一声火大点,风箱边的无衍随手推拉几下,呼哧呼哧几声,热风弥漫……

这半年,和寨子里每个人相识相知,无衍很庆幸当时没有头脑发热跑回山去!这里很好,很好。有家的感觉,当然,还有尚宁。

打小孤苦的两个同龄人,青春懵懂的心里不知不觉就深埋了互相爱慕的种子,慢慢发芽。

而那嫩芽儿奋力破土的力量,就像有一只小奶猫,在两人心底一下一下的,轻轻的在挠,有点痒,有点慌,有点想见那个人的紧张,有些羞,有些气,有些那人不识趣的烦闷!

无衍终是面皮薄些,大多都是尚宁找他。

这一天进了屋就看见无衍在发呆,桌子上放了本书。无衍也不同往常,表情怅然。随手拿起书翻看,是那部无衍启蒙用的《德道经》,老道手写。

有两样东西,无衍珍若生命,一件是这本书,另一件是一截带血的衣袖。

尚宁见书里许多的繁体字,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了个‘礼’字问无衍:“这个字认识吗?”又写个‘义’写个‘识’“这两个呢?”见无衍摇头,反而欣喜的说:“教你的道士爷爷究竟多大岁数?现在用的都是简化字了,繁体很少有人用,能认识都不错了,更别说会写了!这样吧,以后我教你简体字,不过,做为回报,你得教我功夫,就你那个闭着眼,闲庭信步的功夫!”无衍心里一喜又是一苦苦,那个怎么教,苦练出来的本事。

“别的行不,那个得……”

条件是可以创造的,尚宁为以后两人相处创造了大好的条件。条件也可以相互讲,但是绝不能和女人讲条件,尤其是目的明确的女人。小伙子不懂这个道理……

不知这末世里还有多少人记着过春节。齐老在的时候会张落,笔墨纸张都难得一见的这里,家家门上用烧过的木棍大大的写个福字,两边门框上写上对联,大伙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了那么些意味,恍惚间惊觉自己又长了一岁。

三十这天,无衍跟着许彪写福字。齐老走后许彪接着写,挨家挨户的写,年年如此。对联就免了,许彪想破头也想不起来一个完整的。那时候过年玩游戏家长是不会骂的,哪还有工夫研究门口对联写了什么!

写好一个,许彪站远点瞅半天,叹口气:“总写不出齐老那味道。”从无衍手里换过一根冒着火苗的木柴,走向下一个。无衍看着那木门,风一吹,灰烬噗簌簌落去,那福字,清晰挺立,稳稳的叠加在原有的印迹上面。一件事坚持的时间长了,总会有点改变的。

初一一大早,尚武带着尚宁和无衍,一家家拜年。幸存的人,又能有几个全乎的小家?一帮子男人吃饭都在一起,起初尚武觉的没必要,齐老说,这是礼,是根,有些东西要守着,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开始是尚武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