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高全的手枪，确定张同已死，走到刘贸旁拿回凯风:“我问你答，兴许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呵呵。”刘贸眼神淡漠“不用骗我，两枪都伤了脏腑，没得救。在这荒原上生活，有今天没明天的，就算捡回这条命，没了胳膊，也是废物一个，还不都是死路一条。”刘贸认命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早就知道有这一天，孽罐子总会有个满的时候！老子认了，想知道什么你问吧，老子成全你！”

无衍没想到刘贸会这么配合，摆正他的身体先包扎了他的断臂，又掏出银针扎在周围穴位上帮他止了脏腑出血解释一句:“救不了命，只能减轻点痛苦，本来没想杀你，没想到高全会直接开枪。”

刘贸惊异“你认识我们？”

无衍不回答直接问“那老何死了没有？”

“原来小城里也是你！”有些落寞的说道“死了。我后来绕回去送他上的路，好歹一起闯过尸群，那几年都互相帮衬过，高全那做法……”摇摇头，有些无奈。

“那丧尸有什么特殊？”

“上面要的，具体不清楚，我这种小喽啰接触不到，高全何瑞可能知道一点，好像跟什么实验室有关系。”

实验室？想想那丧尸身上套的长袍，的确不大一样。“你们什么人？枪哪来的。”

刘贸奇怪的看了一眼无衍:“州城的，丧尸二次变异后大概两年，有几个外国人找上了柳老大，有他们提供的武器，柳老大迅速吞并了州城其他幸存势力，至于老外什么目的我就不知道了……”以无衍初出茅庐的经验问完了几个自己能想到的问题，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局面顿时有点尴尬。等死的刘贸也不理会，看着天边微微亮起的一抺天光，半眯着眼看的出神。

“这玩意怎么用？”无衍抬抬手里的枪，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说对方的死也得算在自己头上。

“嘿嘿嘿……哈哈哈哈……你，你，你他妈还真是个雏崽子！”刘贸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睁大眼睛看着无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嘴里泛起一口血沫子呛的咳嗽起来，到处乱飞。

“咳咳……好，好……咳咳……好！”刘贸仅剩的左手狠狠一巴掌拍在地上，扯动伤口，又是几口血喷出。许久，又慢慢说道:“想不到我这个快死的人，临了还能做回好人……嘿嘿，今天就教教你这雏崽子，阎罗殿里也能少受点罪。你小子够狠，身手又了得，我倒是要想看看荒原上这帮畜牲们遇上你会是什么下场！咳咳……”说的急了又是一阵子咳嗽。“老子在下面等着他们，嘿！”

刘贸一脸诡异的笑着，吐着血沫子断断续续指点无衍怎么用枪。本就是将死之人，情绪起伏的说了半天话，虚弱的身体也渐渐撑不住了，最后竟然善意提醒无衍:“小子，你那刀，没看错应该是某种变异动物的骨骼打造的，那几个外来人专门在收集这种东西，价给的很高，这末世，人心还不如你身边那条狗靠的住，小心点！”平静的躺在地上，似乎很满意临死前能看到那升起的朝阳。

无衍沉默，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都做了，造化弄人，没想到出山后第一个和自己有点交情的人，是自己对手，还是因为自己而死，讽刺的是死前还得陪着他看太阳！

等不到那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刘贸已经撑不住了，回光反照般脸色通红，左手手指伸出，指着天际小半圆弧，双眼圆睁，呼哧呼哧大口喘息几声，最终大吼一声“狗日的世道！狗日的老天爷！噗……”一口鲜血喷上手指，没了声息。血雾飘散，双眼圆睁的刘贸一脸污血，那手指依旧伸出，朝天指着，死不瞑目！

元衍一阵茫然。最初下山的激情早已消退。初见生人，却不想目睹一场兄弟反目，生死相残。对眼前三人的死，他倒不觉的自己有什么错，杀人者人恒杀之，所听所见，这三人虽不敢说坏事做尽，但还是那句话，死有余辜！

想想下山前的憧憬，苦涩的笑笑，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带着白狼回到打小生活的山上，伴着老道的骨灰，继续过那修练打猎的日子！想到老道，想到娘，又觉得世界不应这样子的，他不甘心，他，还想去看看……

刘贸说过四五天路程外有个寨子，人不多，都是从州城搬出来的。那里又会是怎样？

招呼白狼，把三人东西归拢一处，想想又将尸体搬到一起，堆起柴草点着了，即便他们活着时恶贯满盈，但死了让其曝尸荒野，自已心里终究有些不忍。

高全那背包不错，倒出里面的东西，挑挑捡捡，留下必须的食物饮水，其它杂七杂八能吃的丢给白狼，不能吃的统统扔进火中烧了，不清楚都是什么东西，他也不会用。枪得留着，去寨子看情况，当礼物应该能行，武器到哪都不会嫌少，当然自己得留一支，手枪比较好，方便，长枪碍眼也不习惯。嗯？自己这算不算杀人越货？

整理背包，无衍发现一个问题，那些包装上的字和自己学的怎么不大一样？虽然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明显笔画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