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家坠崖后,身体急速下坠,一时间大雕、山雾纷纷在身边呼啸而过。临死之前,崔管家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第七流犹如一片落叶一样飘在半空中,向七绝崖中一块凸出的巨石慢慢飘去,他张大嘴巴仿佛想喊些什么,却被崖底罡风灌入嘴中,呜呜几声却说不出话来。
“砰!”
崖底传来一声闷响,这个王府崔管家坠入崖底,死不瞑目。
第七流此时陷入了一个奇幻的梦境,在梦里,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有飞天遁地的人类,有身高数十丈的大妖,他们之间战斗的余波都可以翻江倒海,开山摧城!
“徐仲文,把指环交出来,不然今日昆仑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第七流隐约感觉这道声音有点熟悉,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黑袍老者须发全白,凌空持剑,神态却无比嚣张,与一位身穿青色儒衫的英俊中年人隔空遥遥相对。
“石兄,我徐某人要走,单凭你一人,恐怕是拦我不下的。”被称作徐仲文的中年儒生脚踏虚空,眼睛却并未看向黑袍老者,而是望着下方的一个大湖淡淡说道。
“嘿嘿,不愧是大乾儒家三百年来名声最响的后起之秀。本座刚用水遁潜匿过来,就被你发现了。”
一条大蛇立在大湖上,半截身子还在水下,水面上的半截身子就有十几丈长,全身乌黑的鳞片有巴掌大小,上面还绘有一条条鲜艳斑斓的纹路,倒三角的蛇头上,是一双墨绿色的竖瞳,充斥着一股宛若人类的阴险狡诈。
第七流只觉得这场梦太逼真了点,倒也没有太过畏惧。
“巴蛇,你不在你的水蛇潭里待着,跑来昆仑山干什么?看来百年前被我教主拍那一巴掌弄得伤养好了,不过你还敢来昆仑山,就不怕这次没那么好运被直接拍死了吗?”黑袍老者却是大肆嘲笑起来,丝毫不惧巴蛇那快喷出火来的瞳孔。
在提到那个教主的时候,巴蛇庞大的身子明显一缩,看来当年那一巴掌留下的阴影不小。
“石破天,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大乾的那几个老家伙和我们天妖山的人都来昆仑山做客,他身为东道主,怎么可能抽出身来?”巴蛇恨恨道。
“嗷……”石惊天故意拉长声音,“我还以为你吃了天妖胆呢,敢来昆仑山,石某刚要说声佩服呢。”
巴蛇知道石破天虽然年老,却是嘴贱,喜欢看别人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越生气他越高兴。当下强压怒气,巨大的尾巴一扭一摆间,竟然犹如瞬移一般,几个闪烁,便到了上空,与他们二人形成个三角,遥遥对峙。
“徐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太玄经》,不然休想离开此地!”
徐仲文叹了一口气,却是抢先出手了。
一只袖子一抖之下,一股乳白色雾气滚滚而出,一凝之后,竟幻化出一柄洁白如玉的长剑,剑身上刻有两个金色小篆“精一”,乃是徐仲文修行以来所用的儒家道剑。
徐仲文手持长剑,向石破天头顶重若千钧地虚空一斩,剧烈地空间波动蓦然出现在了石破天头顶,一道粗大剑气随后出现。
此剑气洁白如玉,并透着一股浩然正大,然后毫不客气地向下一斩。
剑气刚落下一半,空气中的灵气就如百川入海般,被一抽而空。而石破天只觉得周身一紧,身形就被禁锢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气不慌不忙地缓缓斩下。
徐仲文并没看这一剑结果如何,脚步一迈,身形一个模糊就出现在了巴蛇头顶上空,手中长剑光芒暴涨,延伸出数丈长,在虚空中吞吐不定。
巴蛇一惊,旋即大怒,明白自己被对方当成软柿子了。它反应极快,全身鳞片倒竖而起,一股庞大的阴煞之气从口中喷出,如洪流般向徐仲文喷去。
徐仲文却对此视而不见,头顶上冒出一束笔直的精气,有大约十几丈高。这道精气犹如长刀断水一般,轻易地就破开了阴煞。
“斩!”徐仲文冷冷喝道。
这一剑斩出,仿佛把空间都劈开了,天地之间只有这道白线,往蛇头一绕而过。巴蛇神色大变,张口吐出一道洁白盾牌,冲着白线迎了上去。
洁白盾牌只抵挡了一瞬间就破裂而开,巴蛇借此机会尾巴一摆就要遁走。白线一个加速,没有阻拦的斩在了巴蛇的尾巴上。
巴蛇数百年苦修,巨桶般粗细的蛇尾,以及如磐石般坚硬的鳞片,在白线之下犹如纸糊的一般,被一划而过。
“嘶!”
巴蛇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它的尾巴随着长剑斩下而滑落,一股血泉喷涌而出,伤口平滑如镜,并被一层白气附着,一时间竟不能愈合。
第七流目瞪口呆,只感觉这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
那边石破天不知道使了什么功法,全身被一层黑气笼罩,口中正念念有词,好像在施法要对徐仲文加以暗算的样子,显然刚才那一剑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巴蛇阴冷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还是小觑你了,竟然将浩然正气修炼到这个地步,看来普通的阴煞之气对你根本不起作用了。”
“徐某侥幸,浩然正气不过刚刚小成而已。”徐仲文见这一剑未能竟全功,也不气馁,持剑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