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不要再推让了,酒,华哥随意喝,他不会怪我们的。”
顾世忠骑驴下坡:“行,有咱俩能喝酒的,不信以后就带不出牟兄的酒量来。”
“说的是,说的是。”牟文华看到不让他喝酒了,居然高兴的像个小孩子,手舞足蹈起来。“你们喝,我看你们喝酒也是一种享受,很高兴的啦,当来日,我争取赶上。”说完,好不兴奋的看了一眼顾世忠、霍旭友。
胡同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大多是闲逛外加吃饭的。人一多,声音也就变得更加嘈杂了。这里一堆,那里一伙,谁也不顾谁,甚至有人扯着嗓门说话,还不时伴着得意或是开心的狂笑。酒意阑珊处,不少人光起了膀子,猜拳行令,好不热闹。
很快,霍旭友和顾世忠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两个人之间喝酒的风格太熟悉,谁也不谦让谁,往往是默契的交换一下眼神,就会同时端起杯子,又余光中互相揣摩对方喝得每一口的多少。喝到最后一口,两人几乎是剩的同样多,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顾世忠说:“再去拿瓶,这酒越喝越绵呢。”
霍旭友起身拿回来两瓶,说:“拿两瓶,省的来回跑,摊主还嘱咐我们少喝呢。”
顾世忠笑笑。
牟文华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讶的神情,禁不住连喊:“厉害,厉害,好酒量,我的乖乖。”
顾世忠哈哈一笑:“这才哪里到哪里,今天高兴,无妨多喝点,只是牟兄你不喝,多少有点遗憾。”
“有机会,有机会。”牟文华频频点头。
霍旭友又打开了一瓶潍陵大曲。
顾世忠盯了一下霍旭友,笑了笑:“你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没事,没事,还有第二个月的。”
“那我第二个月接着来吃。”
“那时该老大请客了。”
牟文华听着他俩的对话,禁不住笑出了声,说:“那我第三个月请,至少还能攒下两个月的钱。”
三个人紧跟着又笑起来……
当晚,顾世忠和霍旭友平分了三瓶白酒,多少有了酒意。牟文华在他俩连连相劝中,还是喝光了两瓶啤酒,话跟着也多了起来。话语间,三人都觉得相见恨晚,惺惺相惜,是那种“相逢情更深、恨不相逢早”的心境。要不是摊主、那个中年女人的多次劝说,他们三个都不知道什么理由离开。顾世忠重复了好几次:“苟富贵,勿相忘……”牟文华也是连说:“富贵不相忘,寄声相慰籍……”
临分手时,三个人相互搂着腰,紧紧的抱了好一阵。旁边一个肥硕膀爷鄙夷地对身边人说:“三个毬男人,跟三个X娘们儿一样。”
霍旭友说:“华哥,你先回去,我把老大送回去,不用等我,你睡就行,晚了我就住老大那儿。”
牟文华赶着说:“那我也去送,我们回来还结个伴儿。”
顾世忠忙阻道:“不用,不麻烦,我自己走就好了。”毕竟与牟文华初次见面,他心底多少还存在着谦虚和谦让。趁着酒意,他抬脚往省行相反的方向走去。霍旭友紧跟了几步:“慢着,老大,等我。”
顾世忠走了几步,忽的停住了,道:“靠,忘了自己怎么来的,自行车还在你们大门口呢?”转回身,三个人又把腰搂上了,歪歪斜斜的走着,很快到了省行门口。
顾世忠推了自行车,又一凡谦让后,霍旭友执意要送顾世忠,拗不过,他只好说:“你送就送吧,反正你骑自行车。”又对牟文华说:“牟兄,后会有期,霍旭友阴天不上班,我就让他住我那里,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一个人深更半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