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若是当年也有人与你这般懂朕,朕也不回做出纳件事。”他自知宇文氏并无背叛之意,可那时的证据在他的眼前,就算自保亦是无济于事。
回想起过往的他,渐然地将她的身子放开,眉心骤然冷凝一道:“可有时候,太过懂朕的人,何等下场,贵妃不是不知。”
皇甫梦瑶见此,亦是强颜欢笑地转身看之,其然一道:“皇上身边就是无一可信之人,臣妾才会言忠。如若皇上都不信臣妾,那皇上当真是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
摊手无奈地一笑之:“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放纵着他,他明明可以当朕的左膀右臂,却活得倒是比任何都潇洒。”
这些年来,他何曾不是纵容他所做之事。明日的设宴,亦只是为赵家接风洗尘,亦是大事。他身为皇室一脉,根本便是躲不掉。
这一次,断然不会让他轻易的逃过。
他可不想,再从太后的耳边说得他任何不满之事。
毕竟,他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兄弟。
在这世上,也唯独他一人,能解得他心中的困惑。
“那,皇上就不怕往日宁王抢走了皇位?”
皇甫梦瑶话音刚落时,却是见皇上眸中那冷厉的目光,亦是后退一步,低头垂眸道。“臣妾并无此意,太后会多疑,臣妾亦只是与皇上言道,让皇上早做出决断罢了。但愿皇上做出何事,都不会后悔。”
“朕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便是七年前。”
他根本便不怕赫连烨会抢走这个位置,完颜氏一族世代忠臣,又怎会是背信弃义之徒。何况,当年完颜氏亦发下誓言,衷心护主,又怎会教唆赫连烨夺取这皇位。
既然如此,他自然放心的过。
可他的母后,一直在惦记完颜氏一族的势力,哪怕完颜氏对朝政不闻不顾,一些大事自然会插手,可偏偏就是太后疑心太重罢了。
七年前?
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七年前,而一谈及七年前,她却又不得不想起每一段记忆。
一段段记忆,倒是成了她永生难以忘却的过往。
其实,有些事,早已在七年前变得不似从前。
筱浟见娘娘沉思,又是记得方才娘娘所言今晚宁王出席
设宴一事。
“昨日,娘娘没有劝得皇上?”
“皇上都已经做了主,本宫又怎能去掺和。宁王是何等性子的人,本宫最为清楚。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逼他。可偏偏,这是皇上第一次下口谕,想来宁王……”
“娘娘是担忧宁王会抗旨,可是,宁王不会。”
“没有人能知晓宁王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兴许,他只想要一个如今这般活着。”
她又怎会不知,而她亦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他们兄弟二人心性,自当是掌握于心,又怎会不知。
这些年来,她是看的最透的一人。
哪怕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中,可唯独她一人,时刻都是极为清醒。
“可是,已经没有后退之路了。”筱浟一抬眸便见娘娘那双眸相视,下意识地退之身后,双膝跪于地,慌乱的一道。“奴婢多嘴了,还望娘娘体罚。”
见况,亦是无奈地摇头道之:“说都说了,体罚你还有何用。”
走到身旁,见她还一直跪于地,扬声一道:“起来吧。”
“陪本宫去一个地方。”
一直以来,她都想去一个地方,自始至终这些年还从未踏入。
可如今,赵家平定北平有功,这场面宇文氏又何曾不及拥有。
若说劳苦功高之人,一直一来都是宇文氏而非赵氏。
可偏偏当年事,有人自知真相,亦有人沉睡不起。
孰能无过,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奢望。
再回眸凝望如初,早已不是当年的风华。
或许,早在那场大火燃起时,便早已不复存在。
“娘娘,此处可是被皇上……”
筱浟还未进入门槛,只在渐然地走入这巷口,便是知晓贵妃所举究竟为何意。
“皇上就算是下令,这里皇上又何曾不独自一人前来。”
这些年,她是他的枕边人,又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哪怕再痛恨皇后,那心中隐秘的情,终究是骗不了人。
站在这座宫殿外,看着废弃多年的红墙,曾经是如此富丽堂皇的皇后寝宫,如今当年盛况不在,终究唯独留下这座躯壳。
指尖轻点着这红墙,悠然长叹一气道:“皇上这些年来,不管是现在还未以往,他对皇后的情,还真是日月可鉴。可是,皇后从未爱过。”
自始至终,她所爱的是他。
这些事,若非是她亲近的人,又怎会知晓。
可如今,她还不是……
有些事,她倒是觉得是天意,可
就算,逆天改命终究不行。
这世上,所有的悲,都只是佛曰中不可道的一部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在一旁远远观望的一人,躲在暗角的她,能从长廊中的框景中便能清楚她们二人的身影。
君歌见贵妃进入此处,悄然地跟在身后她,原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