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名字很拗口,什么柴可夫斯基,阿拉丁斯坦。我记不清对方叫什么,好像是帕什么斯,干脆叫他帕金森吧。
帕金森挥了挥手,把我往外头送:“这层我们已经包了,老爷子没工夫见你们这种伙计,有事叫你们老板来。”
“哎呀,你还狗眼看人低。”我被推得踉跄几步后退。
我一瞧帕金森,就知道他不是洪天康亲生的。
洪天康还有点东方的面孔,帕金森是个纯粹的外国人,头发也是金色,和洪天康的红发猫眼大不相同。
如果他是亲生的,除非洪天康的邻居全部姓王!
“你告诉洪天康,故人之子来访。你要是不去,找个能说人话
的来,别站着茅坑不拉屎,屎壳郎上非洲冒充黑宝石。”
帕金森满脸茫然,问那个小护士:“什么叫屎壳郎冒充。汉语词典里,有这句吗?”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说的是歇后语,你得买本歇后语来看。刚才那句话,是赞美你,在咱们汉语里面,属于褒义词。你下次见朋友,可以用这句打招呼,比什么‘早上好,顾得摸你’有用。”我道。
那护士都快笑抽过去。
“不行不行,我不认识你们,快点走,我叫保安了。”
“你们”
帕金森凑到我身边闻了闻,我后退几步,青八子挡在我们中间,他说:“你们是掏土的吧。我不是干这行的,老爷子也不想和你们有联系。快点走,不然我报警了。”
我暗道,帕金森是狗鼻子,居然能闻到我们身上的土腥气。
不对头啊,他要不是倒斗的,怎么能分辨我们的土腥气,是墓里带出来的。
我看这小子掩耳盗铃,便朝青八子打了个眼色。
青八子一把推开他。帕金森不干了:“袭击,恐怖袭击,叫特种部队。我要投诉,让你们坐牢。”
我都笑抽了,心道你电影看多了吧,便说:“咱们这个顶多算民事纠纷,犯不着捅到面上。我是来见你干爹的,你干爹曾经表示要跟我拜把子。理论上,你还得叫我叔叔?”
“走,你们快点走。”帕金森见青八子很厉害,便要打电话叫保镖上来。
我一看,干脆绕过他,直接推门进去。
病房没人!
丫的,上当了。
我正大光明来看洪天康,就是要打草惊蛇,让那伙人消停点,别真当我是傻子糊弄。
而洪天康居然耍了招空城计。名义上在医院等死,病房压根没人!
小爷也算读过孙子兵法,居然让外国佬用瞒天过海给骗了,我倒回去,直接问帕金森:“人呢,去哪了
。”
帕金森惊呼:“我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快,老爷子不见了,你们都去找,他没在遗嘱上签字前,千万不能出事。”
“嘿,你这干儿子当得还真孝顺。”我冷嘲热讽一句。
便和青八子商量:“洪天康不在,这个帕金森,恐怕也不知情,他是瞒着了所有人,能上哪?”
“去看看病床有没有线索。”
“行,你帮我挡着点。”
青八子在,帕金森嚣张的劲头没了。
得知洪天康失踪,他差点坐在地上哭。毕竟到手的遗产突然飞了,我都想劝劝他,要是遗产泡汤,直接去隔壁的普陀寺剃度出家,唱大悲咒吧。
病床上没留什么线索。
看床单的痕迹,洪天康早两天就不睡在这。他虚晃一枪,也不知道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
“先离开医院。”我对青八子说:“搞不好洪天康的人会截击我们。丫的,老饼头又说谎了。”
和青八子出了医院,一辆出租车猛打方向,横在我们面前。
青八子戒备的盯着车,手掌微微握成拳,随时可能发难。
我也极为紧张,生怕冲出几十个拿刀的歹徒。
车窗被摇下来,司机看了我们几眼:“是不是有个叫白泽的人。”
“我就是。”
“上车吧,有人让我接你。哎呀,人山人海的,还真不好认。”
“谁让你来的,一个国外的老头?”
“差不多吧。”
上车之前,我还很小心的问了句:“那个车费钱他给了没有。”
司机乐了:“你绝对是那个白泽。外国老头说了,我要接的人,非常小气抠门,肯定会问车费谁给。放心,他已经替你们付了。”
我气得三尸神暴跳。
王八蛋,外国佬说话真不中听,忒不知道委婉。
比如勤俭,节约,朴素,这些词都可以。非要说抠,汉语没学到家的玩意!
出租车在一家私人疗养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