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改造。
打两次,必须重新换铁砂,非常麻烦,总好过没有,我便带上防身。
玉米红薯这些,能带走的我尽量装备包。还有消炎的药,衣服之类。
第二天走的时候,南风一瘸一拐的下地,看他脸色不太好,我赶紧给他撕了根棒棒糖。
他很珍惜的说:“得省着点吃,不然断糖的日子,没法过。”
“你可真是个吃货啊。”
“呵,他给你下了陀陀花,你居然都没闻出来,到底谁是吃货。要不是我醒得及时,你已经让人
给剁了。”
“下次见到孙五万,我肯定不放过他。”
“啧,白痴。这大雪山,是他的主场。咱们得罪了他,他肯定不会让咱们活着出去。他不会放过我们才对,接下来多加小心吧。”
我扶着南风,免得他用力过猛撕裂包扎好的伤口。
现在他没啥战斗力,我便承担起这个重担。遇见什么风吹草动,直接用猎枪教做人。
往前走了七八里山路,闹鬼的太后林,终于到了尽头。
然而太后林的尽头,则是更为怪异的一幕!
我原以为,每个林区之间,大部分是荒芜的草甸,或者冰雪滩。
然而太后林的边缘,居然是巨大的坟场!
差不多两个足球场的面积,几千个坟包大小不同,好像是当地人的祖坟,不过破败得很。
尸体从薄木棺材被野兽翻出来,啃噬得仅剩残渣。
或是露尸于外,挫骨扬灰。坟茔塌陷,棺椁生虫,有阴风阵阵,冰雪封冻。
按照估测的方位。
我们必须穿过这个坟场。
过了坟场,再走几里,就上了雪线。那才是整段路最恶劣的地方。
零下三十度的酷寒,我们要在雪线攀援,绕过三座大雪山,才能找到那个四季如春的峡谷。
光是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连棕熊都会冻死,何况活人。
“大兴安真奇怪,林子后面是坟场,方便就地取材,造棺木吗?”我嘀咕道,对坟地很敏感。
而且这片坟地这么大。坟茔之间阡陌崎岖,你很难走直线。
最要命的,那些坟包水土流失,棺材大都从土里面翻出来,要多邪有多邪。
好像每天,用牛犁过地似的。
“这是最捷径的路线,绕道的话,至少三天。两边是悬崖,没得选,除非你能飞过去。”南风对死人骷髅并不畏惧。
“你倒是挺看得开。”
“早
晚有一天,你死了,迟早会变得和坟地的死人一样,有什么可怕的。”
“你”
南风说起话实在欠抽。理论上人都会死,但死之前,每个人都想竭力活得长久些。
下了几次斗,本来我以为自己对死亡,已经看开了。
人死了,就一堆灰而已,或者一团粽子,诸如此类。
但看见坟场那么多腐朽的尸骸,散落在泥土中。那种场景,深深刺激着人每寸神经。
以至于本来我对死亡都看开了,眼下也忍不住畏惧。
白骨堆在荒芜中,被野兽啃噬得坑坑洼洼,一些发黄的骷髅眼,便幽幽注视着我和南风,进入死人的世界。
那时候,我甚至有些理解,帝王将相为什么对死亡那么恐惧。
这数不尽的尸骸骨殖,无不诉说着死亡是生命的终止,让人企图长生之说的幻象。
天黑之前,我们走不出这片大坟场。
往里走了百余米,前后左右全是高低不一的坟头。有些直接裂开,坟土上有拳头大的洞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挖出来的。
气温低得厉害,至少在零下二十度。南风背上的伤口被低温冻住,稍微一动又撕裂,他咬着牙,嘴唇青白得哆嗦。
“要不今晚就在这扎营。”我看他情况不是很好。
“睡死人坟地,你不觉得膈应?”
“还好吧,反正不是你说的,人死了都是尸体,有啥可怕的。只是别碰见粽子,否则就麻烦了。”
这种荒废很多年的野坟地,根本没有风水龙气驻足,所以尸变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而且山里面的野兽,常年守着坟场。尸体刚下葬几个小时,或许就被野兽掏出来吃了,不太可能有僵尸。
“你伤得不轻,今晚我来守夜。”
几番下来,我渐渐变得成熟,以前守夜的活都是给青八子或者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