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们的方位,一直在往旧长安的东北方向靠拢。哪里似乎没什么古墓,位于浊河的中下游阶段,全是黄土高坡和沟壑丘陵。
住的是窑洞,吃的是馍馍还有油泼面。那的羊肉泡馍不错,都是瓷盆装上来,分量很足。
菜头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终于颤巍巍按下了拨号键。
老饼头在旁纠结的看着菜头,他不清楚菜头和青八子的恩恩怨怨。
嘟嘟,电话还没接通,给人挂断了。
“靠,菜爷给你打电话,你还敢挂,不拿窝头当干粮。”
“会不会是号码不对。像这种高手,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人不多,陌生人打进来,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
“小白等着救命呢。好吧,菜爷再打,反正不是我的手机号。”
“你”老饼头张了张嘴,想骂人。
打了七八次,菜头不耐烦了,把电话丢给老饼头继续打。
不知道是不是人品问题,可能对面的青八子实在不耐烦了,居然真的接了电话。
“谁。”电话那头,传来很清冷的声音。
看了看表,菜头发现,现在是凌晨一点。
“那啥,你是青八子吗?我是老饼头啊,诶,你好你好,就是那个,我们有件事,有件大事。你别挂电话,千万别挂,让我组织一下语言。之前吧,我们在燕京得罪了金三眼,惹恼了铁王爷,我们后来啊嘟嘟。”
老饼头满脸无辜:“太没礼貌了,怎么挂电话了。”
菜头气得踹他:“废物,菜爷亲自来。喂,青八子,我是你家菜爷,哦不,我是小菜啊。小白让铁王爷给绑架了,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嘟嘟。”
老饼头乐了:“这不,还是给你挂电话了。他这种高手,性格肯定很孤僻。刘皇叔还三顾茅庐,要不咱们继续程门立雪?”
“菜爷没那功夫,咱们买装备,自己下
地。切,没了张屠户,还能吃带毛的猪?没义气的家伙,听见铁王爷就怂。”菜头骂骂咧咧。
“咱们恐怕不是铁王爷的对手。而且铁王爷有枪,咱们最多能弄几个二踢脚,还有牛筋弹弓,真遇见了也干不成。况且铁王爷动作极快,你能锁定他的方位?”
菜头道:“说话简洁点,你有什么办法。”
“之前咱们从古蜀王陵回来,不是遇见一帮外国倒斗的?不如联系他们,告诉他们有先秦神墓。他们能弄到枪和军用探险装备。让他们狗咬狗,咱们偷偷救人。”
“对啊,青八子靠不住,还有个外国老娘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菜爷这主意真不错!”
菜头早就和艾薇勾勾搭搭,有联系方式不奇怪。
老饼头委屈道:“主意是我想的啊。”
“屁,你那脑容量,给美女送花都要被丑拒。如此围魏救赵,声东击西,移花接木,总之三十六计的办法,是你想的?明明是菜爷的主意!”
凌晨二点,菜头把电话打过去。
国外那边正好是白天,足见菜头是多么讲究细节。
“嗨,瓦特一丝吐嘟,爱老虎油,爱杭吐。古德摸你。嘶,英语的‘你吃了没’应该怎么说?”
艾薇那边估计也没听懂:“要不你还是说汉语吧。”
“好好,菜爷这有笔大生意,你做不做。是先秦神墓,价值连城,机会只有一次,我给你说啊”
在大卡车的车厢晃了三天,等踩在松软的黄土平原时,我差点忘记怎么走路了。
秦地多高原、平原、盆地。我们在旧长安东北边陲,几乎要到了省界线,附近以平原和丘陵为主,离古代王朝养马的河套地区很近。
铁王爷的目标,居然是华夏第一水龙脉,浊河!
我是第一次近距离,站在奔腾怒吼的河边,俯瞰这条孕育华夏文明的蓬勃血脉
。
近百米宽的河面浩浩荡荡,昏黄沸腾的河水拍打两岸陡峭的风化岩石,形成一股气吞天下之势,把大地劈成五六块。
岁月的棱角早已被抹平,只剩这条大河将天地的界线都模糊了,一路汹涌南下。
浊河是世界上有名的悬河。
所谓悬河,它的河床,是在地面不断增高。普通的河水,都是顺着凹陷的河道流淌。
而浊河,每年携带不计其数的黄沙,独特的环境形成这种蔚然壮阔的奇观。从山坡上看,一条金腰带横亘在黄色的土坡之间,像天上河。
我们所在的秦地,是浊河的中游,水位最猛最湍急,泥沙倒是不多,偶尔还能看见澄清的河水。
以宋代首都为例。浊河的河床,比地面高出十三米。
为了防止决堤,只有不断加固堤坝。这样就导致堤坝越来越高,河床也不断抬出地面。
一旦决堤,几分钟内,数十万人口的城池,就会被掩埋在泥沙之下,人畜死绝!
“铁伯伯,咱们到秦地,不会是挖古城遗址吧?”我想到神秘邮件里的内容。
那批考察队,好像就是在浊河底下的太古冰川裂缝中,探索某种遗址。
浊河多为流水侵蚀地貌。别看上面一马平川,全是黄土坡。地底下的落差,可能有几百米。
“应该是这附近了,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