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叶枫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那被茅山雷火令吞噬的秦始皇。
成功了么?
雷火渐渐消散,周围的黑色颜色也是逐渐消退,秦始皇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体已经是在渐渐的变得透明。
无色界已经破了。
那秦始皇现在不完美的长生,也终于算是溃散了。
“朕……竟然被一只蝼蚁……击败了?”秦始皇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愈发透明的身体。
“哈哈哈哈……”叶枫仰天长笑,“师父、师兄们,还有烟儿!
你们在天之灵,可以合目了!
我,叶枫,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随后,叶枫抽出了手中金钱剑,死死地盯着秦始皇说道:“你这暴君!临死之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暴君!朕是暴君?哈哈哈!你若是朕,又觉得能做到朕几分?”秦始皇哈哈大笑道:
“那一年,朕只是一个三岁的孩童。
朕生活在一个基本不能外出的院落里。
朕总能听到墙外许多小孩子玩闹的声音,却从未见过他们,也不可能有小孩和朕玩。
朕面对的,只是一众冷漠监视朕的仆人,一个郁郁寡欢的父亲,一个愁眉不展的母亲。
打从朕有记忆起,会睁着孩童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得去观察这个世界开始,朕就是一一个与父亲一同失去自由的囚徒。
朕常常会想,为什么世界只有一个院子这么小,人只有家里这么少。
父母很少对朕笑,朕连膝下承欢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朕印象最深的,恐怕是粗野的侍卫士兵在赵国被围时,多少次蛮横地闯进朕家里的院子,而朕的父亲,却只能苦苦哀求时的恐惧。
后来朕知道了,是那个连朕父子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曾祖父,把朕父子抛弃在正在打灭国战争的敌国当人质。
三年间,每逢兵
临城下之际,朕刚刚拥有的生命就会危如累卵。
而你的三岁,又在做什么?
在朕不到十岁的时候,朕和母亲的车驾,正从赵国驶回咸阳。
咸阳,那是朕从未谋面的家乡。
身后远去的邯郸,则是朕长大,却只有困顿与恐惧的地方。
朕的父亲在几年前,在全家最危机的时候,抛下朕和母亲,偷偷独自回到咸阳。如今,朕的父亲已经是秦王。
朕作为即将回国的长子,必须在这路上想好,将来该如何面对父亲,或者说,该如何讨好君父秦王。
那时坐在马车上,坐在朕身旁的母亲,是个年轻放浪的女人。
朕可能也会想,无论如何不能让父亲知道,这几年自己曾撞见旺盛的母亲与来路不明的男子偷情。
在被父亲遗弃的这些年,朕看到过母亲的伤心与放纵。
躲藏在外祖父家的时日里,朕既无朋友,也无老师,更没有条件受到该有的贵族子弟教育。
少被管教的朕,习惯独来独往,不太会跟人寒暄交际,做事情不加粉饰,显得目的性很强。
但朕却有洞察微妙的天资,有着丰富的人心认知和繁庞的内心世界。
朕明白身为长子,将来无法躲开咸阳残酷的储位竞争。恐惧并未停止,生命取决于父亲的心意。
而你的十岁,又在做什么?
在十三岁那年,朕意外成为秦国少主。
但仍没有多少臣下是真心地尊重朕。
朕那生疏的名义祖母,是楚国人。
朕同样生疏的亲祖母,是韩国人。
这位朕的亲祖母,始终只偏向父亲抛弃自己后,逃回秦国生下的异母弟弟,对同为亲孙的自己却是欲除之而后快。
当然,朕的母亲是赵国人,朕的义父兼老师,是父亲在赵国结识的商人吕不韦。
朝堂上的赵国势力一直努力推朕上位。
随后,朕终于成
了赵国势力护控的傀儡国王。
令朕提防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已成太后的母亲身边,那个令朕恶心的男宠——繆毒。
朕洞察着周围的人,知道朕身处朝堂之上,却身处赵、韩、楚三方势力斗争的漩涡。
这顶王冠虽艳丽光彩,但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了尚未绽放便凋亡的花朵。
朕向众人表现着寡言少语,孱弱无争。
但私下里,朕以幼主的身份,努力结交秦国将门子弟,寻识同龄的少年贤士。
自幼寄人篱下,孤独生存的朕,在囚徒到一国之主的命运转变之间,在更加广阔的视野和强大的力量下,已萌生了让所有人为之臣服的功业理想。
朕认为必须依靠的是豁达开明的少壮力量,而不是那些龃龉朝堂,争一时一家之利的老年政客。
你的十三岁,又在干什么?
朕二十一岁时,加冠亲政。
可是在那不久前,朕的同父弟弟,在威胁自己夺位无望下,反叛朕,伏法被杀。
朝堂上的韩国势力由此被肃清。
亲政的同时,朕也策划了一次镇压行动,杀掉了被母亲纵容,试图反叛并控制自己的情夫缪毒,以及朕们私生的两个混乱王室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