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4 / 6)

要定罪,也该查清真相才是。”

“事实就摆在了面前,你还要如何查清?”那边,从施元夕身上搜出来的小抄,已经送到了徐京何的跟前。

徐京何接过了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轻声道:“去将施元夕的策论找过来。”

这是要对比笔迹。

此前查抄舞弊也是这个流程,所有的东西都要确认几遍。

学正听了,立即应承了下来,快速进了国子监内。魏青行只冷眼看着他们折腾,半点没有担忧。施元夕离得近,能清楚的看到他们面上的神色。见到魏青行这般表现后,她心中便明了了。此前她仿造魏青染的笔迹,让魏青染被清退出国子监,这次他们便也用仿造的笔迹,要治她弄假舞弊之罪。用她的办法来对付她,还准备得如此周全。徐京何还没发话,身侧的官兵并没有立即将她扣下。她便上前一步道:“敢问徐司业,小抄上写的是何内容?″

“你自己写的小抄,如今反倒来问徐司业内容?"有个学正皱眉道。

徐京何道:“《业大河诗篇》。”

这是前朝诗篇,通篇有上千字,文章晦涩难懂,拗口不已,且生僻字极多,很难背诵。

在所有的默写篇章里,都算得上是难的。

底下的国子监学子,听到了小抄的内容后,皆觉得合理。

沐休假前,甲五级也曾讲过这篇文章,当时讲堂上还哀嚎一片。

眼下无数目光注视着,施元夕却格外镇定,她微顿了下,开口便道:“谓以大河悠悠,涯天横流,锵……业已成诗,故而成此文章。”

冬日冷阳下,她穿着较为单薄,在铺天盖地的指摘下,面不改色地将这拗口难背的《业大河诗篇》一字不漏地背诵了下来。

满场俱静。

裴济西的目光,穿过了在场所有人,落在了她的身上。三年不见,她聪慧更胜当年。

“一字不差。“在她开口背诵后,邱学正就在旁边翻书核对,此刻直接开口道:“司业,此事确实奇怪,她都能完整地背诵下来,何必要写一封小抄,冒如此大的风险来舞弊?”

底下的学子也觉得邱学正所言有理。

李谓更是低声道:“这种多事之秋,能明确背诵出来全篇,是怎么都不可能去舞弊的。”

此前那些舞弊的人的下场,他们不都看得清清楚楚吗?魏青行的神色,在施元夕完整背诵以后,已算不上好看了。

他定定地看着施元夕,眼神阴翳:“不是她所写,难道还是旁人放进去的不成?谁给她放的?”这等话,谁敢认。

汪监丞也道:“她能背诵,不代表她便不会做小抄,所有的学子都清楚,考试时,若格外紧张,脑子便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空白。她做这个小抄,只是为了防止意外罢了。”

邱学正皱眉,非要这么说,倒也是合理的。只是他教施元夕也有段时间了,知晓这孩子自来遇事沉着冷静,不是那种慌乱下会发挥失常的人。但这是他的感觉,并不能够作为证据。

施元夕却道:“这张纸条,确实是他人故意放在了我的东西里面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许多人的身上,随后一一掠过,最后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在场的人皆看向了她。

施元夕抬眸道:“是吧,钱学录?”

被她点到名的人,正是刚才负责给她搜查物件的学录。她的东西除了乐书外,就没有再经过任何人的手,乐书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只有这位负责检查的学录最为可疑了。

整个国子监门口,当即炸开了锅。

学录栽赃学子?

这若是真的,那真是能载入国子监史册的大事了!作为国子监师长,本次的监考人员,竞然蓄意栽赃构陷。

这般行事,不光荒谬,还会令国子监学子人人自危。试问,谁能想得到身边一直信赖的师长,就是主导一切的幕后黑手呢?

钱学录微怔,反应过来后盛怒:“你狡辩不成,便将脏水往师长身上泼!你这等行为,如何敢自称国子监学子!简直是荒谬绝伦!”

见他矢口否认,施元夕也不着急。

恰逢去里边取策论的学正赶了回来,邱学正拿到了策论后,立即辨认了起来。

他只看了眼,便沉下了面容。

纸条上的字迹写得实在是太小,这般挤压下,很难看出原本字迹的走势和笔法,辨认尤其困难。…也不是不能辩认,就是需要的时间很长。邱学正抬头看了眼天,已经这个时辰了,如若完整辨认下来,施元夕必将错过今日的大考。

他正为难之际,就听施元夕道:“只怕那个从我这里搜出来的小抄上,和我本人的笔迹相差无几吧?”邱学正怔住,这还没有开始辨认,她自己怎么就认了下来?

他正想要开口否认,却被身侧的徐京何伸手阻拦了下,徐京何眼眸幽沉,轻声道:“听她说。”邱学正迟疑了下,便没再开口。

他不说话,落在旁人的眼里,便是默认了。施元夕紧接着道:“可是钱学录有所不知,在进入队列前,我恰好跟同窗王恒之碰上了,为了图个好彩头,我们二人当时还交换了携带的提篮,随后便各自进了检查队列。”

无数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