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接近她、亲近她都是谎言。“杀你?”
祁明昀起身,涩冷笑着“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杀你。”
“就如一样东西用久了顺手,一只牲畜养久了也有感情是吗?"兰芙怔然替他说出后半句。
祁明昀竟不可置否。
可这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扎痛了他僵硬的心。夜里下起了冷雨,淅沥滂沱的雨打在窗牖,如沙砾般密密麻麻敲击在人心头,敲得浑身都泛起深冷细密的痛。祁明昀将桌上的剑收走,清扫干净满地的瓷瓦碎屑,再添上了几盏灯,窗外大雨忽作,屋内烛火缱绻,俨然是一方温馨闲适的安身之所。
就仿如方才的争执都不曾发生,他盼望着能与她回到从前,继续他们今夜本该做的事。
他们今夜本该把盏共饮,再耳鬓厮磨,永不分开。兰芙静静看着他做着这自欺欺人的一切,他竞还妄想重新将她笼回那张千疮百孔的网中。
他是个疯子。
炭火烧的通红,点点温红的火星喧腾升空,几碟热菜端上桌,碗筷也摆放地整整齐齐,她又亲眼见他令人重新取了一壶酒来,拂袖斟了一杯移到她身前。“阿芙,你不是说想喝酒吗?来,你我共饮。”她怒目盯着他,呆愣地接过递来的酒盏,在他的殷切注视下,偏身一扔,砸了个粉碎。
这声清脆之音打破了祁明昀心间妄想的那点幻影。不喝他的酒,不听他的话。
她一次次脱离掌控之举令他心生怒寒,他随手找来一根绳结,不由分说缚上她的手,她手腕上的肌肤细嫩,已扯出了道道红痕。
他本不欲伤她,可她死命闹腾,只有绑得重些,她才会听话。
“放开我,放开我!"兰芙狠命扭动手腕,可绳结缠得她掌心胀麻,如何挣脱也纹丝不动。
祁明昀一手掐着她的下颌,一手捏起酒盏,将冷冽的酒水往她口中灌,发了魔怔般痴念“阿芙,你觉得这酒味道如何,若是不好喝,下回我们再去打壶别的。”“咳吃……
兰芙呛得满脸生红,酒液如细密的刀子滚过喉咙,烫得五脏六腑都刺痛起来,她弯腰激烈地咳,将酒水都吐了出来。
酒水淋漓淌了一地,她瞪着眸子,半躺靠在墙上喘息,就是不肯吞下一滴他灌的酒。
“谁准你吐出来的?”
祁明昀自有法子让她喝,他抿了一口酒水,贴上她的唇,将酒液尽数渡进她口中,她要往外吐,他便用牙关与舌尖往回堵。
如此蛮横的几个往复,兰芙终不抵窒息的闷胀感,只能被迫一口口吞入腹中。冷酒入腹,胃里即刻剧烈翻腾,从底下窜起一团火往上烧,灼得她难耐不已,开始捂着胸膛啜泣。
静坐片刻,祁明昀见她不闹也不吵,只是哭,便解了她的绳结。
兰芙没了束缚,霍然推开他跑到门边,欲开门而出,却又一只手被生生拽回,断了后路。方才那酒极其烈,她开始面色酡红,头昏脑涨,双腿虚浮发软。“你想跑?"祁明昀的目光游移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将她打横抱起,踢开房门。
他真是对她好极了,该让她吃点教训。
宽大的衣摆扫起一阵冷风,将一盏烛台扑灭,屋里顷刻大暗。
兰芙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慌一缩,推操拍打他的肩头,一双脚胡乱蹬踢“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既不想喝酒也想不吃饭,那看来是想做点别的。”她才沾上床榻,便猛然弹起身子往床尾躲,整个人缩成一团,却不抵高大阴影铺天盖地朝她压下,脚腕被灼热的手掌轻松拽到床心,盘扣寸寸松散,衣裳滑落肩头。她局促尖叫“别碰我,别碰我,放开我!”得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她自是不愿与他同床共枕,黑暗中,她肆意喊叫,却换不来一丝怜惜。祁明昀今夜格外粗暴,偏生要她服软,答应乖乖留在他身旁,强烈的颠簸中夹杂着他低沉的话语:“可要随我上京?″
兰芙性子倔,越是灭顶的欺辱加身,她越是咬着牙不松口,疯狂粗暴的征跳将她劈开两半,她张着口要溺在供不应求的气息里,指甲掐进他的血肉,下唇被咬出血痕:“不、…”
祁明昀满心俱寒,他不知用什么法子让她回心转意,只能肆意占据她的身,这样,让她身心至少有一处对他低头妥协。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丝怕,怕她会走,便用这种法子威逼恐吓她,让她熄了这份心思。
“可要随我上京?”
兰芙一时如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时又似身处冰封三尺的雪地,眼前晃荡的虚影宛如扑来的困兽,狠厉撕扯她。最后全无意识,摇头仿佛成了本能。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摇头,死也不肯回答那一个字。昏过去时,始终缩成一团,抗拒他近身。
祁明昀拨开她湿透的发丝,吻着她眼角咸涩的泪,她的眼睑肿得像只熟透的桃,全身也热得厉害。捡起脚下的衣物替她穿好,抬起她汗涔涔的细腿时,兰芙迷迷糊糊颤抖起来。
“别动,我在替你擦。”
一道凉音压得她不敢乱动,她知道,若是再挣扎,今夜就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待一切整理好,她漠然转身,背对着身旁的男子,疲累排山倒海般袭来,不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