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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糕点,章消玉和他在房间的阳台上看书。
那里对着漂亮庭院,她坐在躺椅上看书,他在一边玩沙盘。沙盘,还是他偷偷从慕教授那里顺来的。
可是玩着玩着,他又觉得无聊,于是怂恿:“小章鱼我们去找慕大哥,看他查案好不好?查案很刺激啊!”
章消玉有点动心,“我们不知道慕教授在哪里。”
“我知道!我看文档时,记下了陈红的父母家及自家住址!”他笑得顽皮,露出小虎牙和唇畔笑靥。
章消玉笑着摸了摸他头,“我们小力的记忆力真是惊人!”
“那是!我脑里有一座庞大无比的记忆宫殿!”他又摇起了“尾巴”。
慕骄阳在陈红家中踱步,客厅走廊上挂着的一幅画吸引了他的注意。
画中背景一片墨蓝黝黑,像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扭曲变形,里面陷着一个人,像在拼命挣扎。有一种吞噬感。“这是陈红买的,还是你买的?或者是你们中的谁画的?”慕骄阳问。画工看起来很粗糙,不是专业画家画的,更像是屋主的涂鸦作品。
“我画的。就是随意画的,想到就画了。”许飞回答。
程琪呵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艺术感。”
慕骄阳环视一周问:“喜欢赌博吗?”
许飞摸了摸喉结,“不玩。”
慕骄阳嘴角勾了勾,许飞撒谎了。
程琪对慕教授十分崇拜,呵斥他:“我们慕教授是微表情专家。你小玩花样。”
许飞不忿,干瞪眼:“不玩就不玩,我骗人干什么!我就玩玩乐队!怎么,还犯法了?!”
慕骄阳走进练琴室,一水儿的乐器,吉他,电吉他,爵士鼓,以及一些重金属乐器。“这个得花不少钱吧。”他摸了摸吉他,随意拨动琴弦。
许飞控制住了用手摸下巴喉结的冲动,面无表情道:“我喜欢就砸钱进去和人组乐队了,不可以吗?我们在酒吧里很受欢迎的!”
慕骄阳看出这间练习室是做了隔音设备的,即使练琴到深夜也不会扰民;同理,杀了人也不会有人听见什么。
慕骄阳呵了一声,“你站的方向面对着我们,但你的左脚却移开,脚尖对着门口,你很想逃。”
许飞倒也不是吃素的,没有被拆穿的惊慌,反而镇定下来:“普通人见到警察不都有逃避抵触心态吗?我想离开,也是正常的啊。”
很好,很能狡辩!慕骄阳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慕骄阳说,“你组乐队的钱都是你老婆出的。”
许飞嚷起来:“她是我老婆,给钱我花有什么不对!”
刚进来的邢星听了十分鄙视,呸一声:“软饭王!”
这一下,许飞反而放开了,“我就吃软饭怎么了。我有这个资本!而且我老婆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的经济来源都断了。所以我根本没有杀她的嫌疑,你们不要来了又来,查来查去的净往我身上扯!”
程琪嗤一声,“你这种货色也有脸皮说自己帅有资本?你看看我们慕教授,颜吊打你几百条街不止!”
慕骄阳耳根红了,咳了一声,轻声对程琪说,“我是靠这里吃饭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
“根据联合国毒品与犯罪机构(UNODC)数据,2017年,全球共有87000名女性丧生,其中58%是死于亲密伴侣或家人之手。这个比例值,有时候甚至上升到90%。如果平均到每一天,因此死亡的女性人数是137人,平均到每小时,这个数字是6人。”一直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艾力忍不住了,直接说出了犯罪统计学的数据。当然,他不懂这些,是从慕骄阳著的书里看到的。
慕骄阳揉了把眉心,说:“别藏头露尾了,过来。”
艾力有点不好意思,反而退缩,最后是被章消玉一把推进去的。
慕骄阳又揉了把眉心,“嗯,我两个临时助手。我妻子也是我搭档,但她不在,他俩顶上。”
“在妻子失踪类案件中,始终有一种声音:It’s always the husband,即凶手总是丈夫。事实上,由于女性处于弱势群体,更容易遭受暴力伤害,家庭成为女性最可能被害的地方,概率达到了百分九十以上。摘录自慕教授的犯罪学概率!”艾力再度补充。
慕骄阳再度揉了把眉心,说:“你把我的书也记录进你的记忆宫殿里了?”
慕骄阳无力摆手:“你还是全部清空吧!”
章消玉忍不住捂嘴笑。
慕骄阳和程琪低声交谈:“你们搜过这里吗?”
程琪低声回答:“没有足够的证据。因为关于陈红的尸检报告里,明确指出陈红只失踪了9天,在2月10号就被发现。而她的死亡时间是在2月2号。但这一整天里,1号晚上十点许飞就和三个队友开始玩乐器,他们组band,玩到凌晨一点还叫了外卖,吃完看球赛,全部睡在许飞家。中途,他们还见过陈红起来去厕所,然后她又回房间睡了。因为队友在,许飞陪他们喝酒看球赛睡在客厅的。到了早上,他们有看到陈红出去,当时天亮了,但太阳还没爬起来。然后有居民看到她穿着大衣、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