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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文安伦套上厚实的黑色大衣后,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
“等等我!”她抱着橙子小跑着跟上。
他头也不回,她只能看到他轮廓冷硬的下巴。
她就说:“安安,你人高腿长的,还走那么快,我跟不上呀!”
她轻轻牵着他手摇了摇。
他垂下眸来,她身上穿着的是miumiu的鲜红大外套。他记得,是文安伦送给她的。而橙子穿着一件同色系的橘红棉衣,衣服上印有一颗一颗金色草莓,看起来和她一样可爱。“喵~”橙子很嗲地叫了一声。
“橙子在说,我爱你。”她松开他手,笑眯眯地举起橙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种感觉,好像还不赖。他不反感。他一手抱过橙子,一手牵住了她的手,说:“走吧。”
可以令她吃惊得吞下一整只鸡蛋的是,他带她走到了小区的另一区域,从那里找到了他的宝马机车。
“怎么?不敢?”他唇角一勾,给了一个极其嘲讽的笑。
她气得跺了一下脚,嚷:“谁说我不敢!”
他扔给她头盔,拿过她手上猫袋,将橙子塞了进去。
见她还没有弄好头盔,他俯下身来,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被他压到了墙壁上,他一手圈住她,冷淡的神色,冷淡冰凉的眼眸。
“怕了?”他低笑。
那声笑,回荡在漆黑幽深的地下车库里,简直是撩拨,是调情。
她得承认,这一刻的他冷艳又放肆,还真的是很有压迫感。
见她气鼓鼓地咬着唇不答话,他放缓了动作,替她将帽子的暗扣扣好,再替她把头盔调整到更为舒适的位置,轻拍了下她头盔说,“好了。”
她轻咬了一下嘴唇,他略觉诧异,垂下眸来看她,昏暗的橘色灯火里,她的唇红得分外妖冶,厚嘟嘟的唇性感极了,还透着点天真的□□。
他看着她唇,怔了很久,像入了魔。
她双手拢在他肩上,身体贴近他,唇咬着他耳朵,低语:“那个《天/地大/乐赋》你知道吧,白居易的弟弟写的。里面的所有招式我都研究过了……”
她看到他耳根红了。
“bullshit!”他轻笑。
她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装!”
他用力扯了她一把,将她带到车边,他先上去,然后她也跨了上来,双手箍着他劲瘦挺拔腰身。
啧啧,这劲腰,这宽肩大长腿的,他身材真是太好了。她忍不住,又摸了把他腹肌。
亚伦看了她的双手一眼,又一眼,说话时语气却很淡,克制而有分寸:“我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大乐赋。”
冷笑话?呵,你就继续闷骚吧!她又摸了一下他腹肌,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只是乖乖地抱着他腰。
亚伦将车开得很快。
她迎着呼呼的风声,在夜色里大声叫起来:“啊——”
看她喜欢刺激和快感,他将车速飚得更快了。
一个拐弯,俩人带着车,几乎和地成了30度夹角贴着地走。
她又尖叫起来,兴奋极了。
冬天的海边,很冷。但她和他的心都是热的,亚伦感觉到了还活着的滋味,原来,他还是活着的,他的血还是热的。
机车开进了他的小木屋。
他从仓库里取来开锁工具,学着上次她开锁的样子,倒是看过她一次,他就学会了。
只听“哒”一声,门开了。
章消玉觉得好笑:“你自己的房子,干嘛要用这样的开锁方式?”
亚伦在心里说,不是我的房子,但嘴上却是:“这样不是更刺激?”
她狡黠一笑,十分赞同似地点了点头。
但进去后,他又恢复了冷淡。
他从吧台那里取了一瓶酒,将它打开,并不急着饮,等酒醒好。这段过程慵懒而无聊,他从衫袋里取出烟盒和烟,再取来打火机,哒一声,一束火光轻跳。
听见声音,她从鱼缸前回过头来,就见他那一方幽暗里,燃着淡淡的橘色火光,他吸着烟明明灭灭,她透过烟雾与火光,只看到他迷蒙神秘又隐忍探究的一双眼睛。
鱼缸是亮着幽蓝光芒的,围着整面墙的鱼缸有二三十根光管,所以即使房间不开灯,她也是看得见的。
她说:“你总是不爱开灯。”
“黑暗中,自有它的美丽。”他答。
他又深深吸了口烟,烟气蒙着他双眸,他神秘而好看。
她喜欢他卧室,虽然冷清了点,但那里对出的海很美,还能看见远处的白色灯塔;偶尔,灯塔的白光也会透过海峡照射过来,照亮他窗前的那一片墨蓝色的海。
这一切,她都很喜欢。
她飞快地跑上楼去了。
他轻笑一声,酒醒好了,他在茫茫夜色中,在黑暗里,自斟自饮,轻轻吟唱古老的歌谣:“My heart is pierced by Cupid,I disdain all glittering gold,There is nothing that can console me but my jolly sai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