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绣了一朵小花。因为针线的颜色跟衣服布料的颜色接近,不凑近的情况下,很难发现。
在去往回春堂的路上,周觅无数次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有几次跟傅危楼视线相对,再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那就有点假了。
周觅指着衣摆同他说,“你缝得可真好,真想不到你还会绣小花,太好看了。”
表扬得很夸张,偏偏傅危楼没有听出来,他矜贵地微微点头,“看别人绣过,比想象中简单。”
话里话外都是第一次做针线活的意思。
周觅也不算太意外吧,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发现他很聪明,教什么东西一点就透,过目不忘。
聪明的人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很好。曾经用黄大有跟他对比,这大概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了。关于是在下班后给傅危楼找个兼职,还是让他去夜市摆摊,周觅思索了好几天。
一个能投入少回报少胜在稳定,另一个需要前期投入但回报高,他可以尽快还债。
经过周觅精心培训,他的厨艺提升飞快。
思虑再三,周觅决定下班以后去摆摊。
没有宵禁,街面上的夜市很热闹,经过一番实地考察,兴冲冲跑回家告诉傅危楼她的想法,“我们开一个烧烤的摊子,我负责前期资金投入和技术入股,你负责干活就好了,赚到的钱五五分账。”
光是听她形容,就能想到烧烤会有烟尘和油渍。他皱了皱眉,只在与周觅兴冲冲的眸光相触碰时,他还是低低说了声好。前期周觅联系定制烤架,以及咨询租摊位的事情。傅危楼就负责在家里苦练烤串技术。
经过周觅判定,傅危楼的手艺可以摆摊了,她也搞好了全部的准备工作,只等良辰吉时摆摊开卖。
没有人能拒绝夏天的烤肉。
灯火阑珊的热闹夜市,烤肉的香气冲击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一旁牌子上写的价格,但很多百姓不认识字,就导致明明不贵的烤串,却没人敢买。
她原计划不说要全部卖掉,也得买掉一半,跟原计划相差太多,她心中落差很大。
也不是没有行人闻到味儿回头来看,可就是没有人买。难道是价格定得贵了?
“这么便宜,怎么没有人买啊。”
靠近炭火,傅危楼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薄唇微抿,“我看别的摊主都在吆喝,你要不试一试?”也成,司马当成活马医吧。
虽然傅危楼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周觅却知道,不能指望他。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喷香喷香的肉串,三串只要十文钱!”
这吆喝果然有用,很快摊位前就挤满了人。考虑到大家的消费水平,事先准备了更多的蔬菜串,却没想到,竟然是肉串先卖完了。
周觅吆喝收钱以及维持摊位前的秩序,许多客人看见没有肉串会将就着买两串蔬菜,然而更多的客人宁可不买。一直到月上中天,市场上人流量越来越少了。周觅,“剩下没多少了,咱俩吃了直接收摊回家。”傅危楼没有异议,烤好后,两人分着吃掉了。傅危楼手里是推车,今天用的东西被摆在推车上。周觅跟在他身边,怀中抱着钱罐子。
远离夜市后,耳边逐渐安静,只剩下草丛中的蟋蟀声。回家以后,她说要分账,傅危楼却急着洗澡。“身上很脏,钱不用分。”
当然不能不分,说话做事,周觅都喜欢清清楚楚。“你先洗吧,不急。”
她也是喜欢干净的性格,但对方在炭火旁站了几个时辰,应该已经腌入味了,想尽快洗澡很正常。
傅危楼洗澡的时候,周觅在厨房煎药。
他现在每天还需要喝药。
天气很热,厨房不是个好去处。
终于等到对方洗完,周觅摆手叫他过来,“快来数钱。”傅危楼犹豫了一瞬,向书房走去。
洁白如玉的手中拿着一块毛巾不断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在给你煎药,等一下就好了。”
许是刚洗过脸,他的唇上有些湿润,“在下身上的伤口已然痊愈,不必再吃了吧?”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身体虚,药不能停。“他身上乱七八糟不少的毒,也不知道日子是怎么过的。数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傅危楼进来之前,钱罐被放在高处,她一直没动。数了三遍,“一共三百一十八文,我记得买肉花了七十三文,买菜只花了三十六文,刨去成本,我们一共赚了二百零九文。”
她将钱平分成两堆,“一人一半!”
“我没有要用钱的地方,你先替我收着吧。”当初说好了是五五分成,她
但傅危楼很坚决,周觅只好说,“我先记在本子上,用来抵债,咱明天多搞点肉串,少搞点素菜,你放心,凭我的智慧和你的手艺,你很快就能还清债了。”
周觅啧了一声,“以前洗头发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要帮忙啊。”
他却轻轻咳了两声,“你也说我身子弱,之前洗头发的时候,头发没擦干就睡觉,每次早起就会头痛,身子不舒服倒是其次,我怕耽误回春堂的工作,以及夜间的摆摊。”这倒也是,这人身体虚,现在还一个人打两份工。周觅接过他的手巾,认真擦拭他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