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你去将这碟花生米送到隔壁雅间。”
唐琣倾听许久,指着面前的一碟花生米对候在房间中的小二说道。
听了唐琣的话,小二先是震惊,接着便是一副难色,目光在花生米与唐琣的身上来回打转,许久才开口道。
“这位爷,不是小的不愿意送,这,这实在太寒碜......”
小二指着桌上的花生米,欲说又罢休。
“......”
“小人在这里跑腿多年,见过送酒送肉的,但还未曾见过送一盘吃剩的花生米的。”
“......”
“更何况,那隔壁还是周大人的公子,您这不是讨骂嘛,说不定连我都得跟着遭殃......”
见唐琣脸色发黑,似有不悦,小二这才停下喋喋不休,神色尴尬的避开唐琣的目光。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多话。”
唐琣将筷子在桌子上啪的一拍,吓得小二一个激灵,忙端起花生米跑了出去。
......
隔壁雅间中,周止末正在为妻子布菜,夫妻二人谈笑好不快活,却听的隔壁有些吵闹,还有人拍桌,似乎吵起来了。
周止末眉头一皱,正想喊小二进来为他们换一件安静的,下一秒,却见一小二端着一盘花生米推开了门。
“公子......”
小二恭敬的行了一礼,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说隔壁客人送了您一碟吃剩的花生米?
若是真这样说,怕不止唐琣,就连他这个小二的,今日也不能善终......
“你可有事?”
见小二行为怪异,周止末开口问道。
“公子莫怪,实在是,实在是......”
“到底何事?”
见小二吞吞吐吐,周止末放下手中筷子,神色有些不悦,今日好不容易夫妻二人出来潇洒,却屡次被人打扰,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气愤......
“公子,隔壁的公子托我来给您送,送一盘花生米。”
说罢,小二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头也赶紧低下来,仿佛这碟花生米是自己送的一般。
“花生米?”
周止末不解,看了看小二手中端着的花生米,许久才淡淡道。
“放下吧。”
小二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如蒙大赫般迅速放下花生米跑了出去。
留下周止末与妻子,以及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看着这碟不知名的花生米。
“相公,这?”
周止末妻子率先开口,抬起玉手,神色疑惑的指着面前这盘吃剩的花生米。
“为夫觉得也是,怎会有人送花生米......”
周府现在虽说是没落了许多,但好歹是官宦人家,往常见惯了雅间熟客互送酒菜的,却没见过送花生米的......而且这花生米......好像还是吃过的......
随后,他站起身推开椅子道。
“夫人先坐,为夫去去就回。”
说罢,便推门走了出去留下其夫人与丫鬟满脸不解。
......
这边雅间中,唐琣支起耳朵细细听着,听见周止末离坐往自己这雅间而来,连忙站起身来。
下一刻,雅间的门便被推开了,周止末站在门口,正欲开口询问,但在看清唐琣的脸后却突然愣在原地,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
周止末双眼圆睁,一只手颤颤巍巍指着唐琣。
“进来坐吧......”
唐琣拉开身边的椅子,作出请的姿势。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事情来的太突然,周止末直到坐下,也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于是盯唐琣许久,问出了这句话。
“看来这么多年,你并未大变。”
唐琣轻笑一声,给周止末添了杯酒,这才看着他说道。
“周兄,此次前来,实在冒昧。”
“你,你真是段亦?”
周止末满脸的惊疑这会全部化作了复杂,不断上下打量。
“是我,多年未见,周兄别来无恙。”
“真是你......”
确认了是唐琣,周止末端起桌上的酒杯,与唐琣碰了一碰,仰头猛的灌进喉中。
“这么些年,你踪影全无,你去了哪里?”
“周兄,说来话长.....”
唐琣喟叹一声。
这数十年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如今他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了。
“当日你拉着公主跳了荷池便不见了,锦衣卫差点将宫中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你们,不过,倒是在荷池中发现了一处暗道,只是那暗道水流汹涌,没人敢进去探查,只好将那暗道堵了......”
周止末看着唐琣,这数十年来,终于问出了他心中最是好奇的问题。
“荷池中的暗道一直通向城外,如你所说,暗道水流汹涌,就连我差点也没能从暗道中逃出,但后来终归是命大......”
唐琣之前便猜测锦衣卫定是也发现了那条暗道,如今看来,果然是发现了,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