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等大家情绪都平稳了许多,唐琣才再次开口。
“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回去收拾些东西,父亲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保护好自己。”
“好......”
段老太爷擦了擦眼角,努力挺直腰背,看着唐琣郑重说道。
“我段家男儿历来都是朝中栋梁,亦儿,你没给我丢脸,为父等你凯旋而归。”
“你父亲说的是。”
段老夫人也擦干眼泪看着唐琣。
“家国大义,亦儿不能忘。”
唐琣心中一震,看着眼前的双亲,心中涌上一股暖流来,随即撩起衣摆跪在段老夫人与段老太爷面前。
“亦儿遵命。”
“好孩子去吧。”
段老太爷摸了摸唐琣的头,眼中不舍。
唐琣对着二老重重磕了个头,随后起身而去。
回到辉月堂,唐夫人一双眼睛已然红肿不已,但还是在忙着为唐琣收拾衣物等。
“夫人,不用带这么多。”
唐琣看着唐夫人一股脑把衣服都塞进包袱里,伸手按住了她。
“只带两件换洗的,再带够两日的干粮便可。”
唐夫人不舍的又将衣服拿出来,想了想又翻开梳妆台上的匣子,从里面取了一包银子出来塞进包袱中。
“银子夫君还是带着些,免得急用。”
“谢谢夫人。”
唐琣点点头。
次日凌晨,天还未亮,唐琣便起来匆匆向城郊大营赶去。
大营中,五万将士也已经整装待发。
唐琣站在高台上,神色肃穆的看着灯火通明的大营,以及底下万千将士们,点兵之后,也到了该出发额度时刻。
唐琣高骑马上,转过身看了京城一眼,然后对着众将士说道。
“众将士听令。”
“在”
身后震耳欲聋的回应声,让这山河不禁都抖了一抖。
“出发斩敌~”
“是”
随后整齐的大军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
皇宫中,还未到早朝时辰,大理寺卿便匆匆进宫。
“圣上。”
“爱卿今日怎么这么早,来坐下来一起吃点。”
皇帝看着大理寺卿气喘吁吁的模样,让人加了把椅子在对面。
“圣上,臣有一事要禀告。”
大理寺卿坐在对面看着皇帝开口道。
“何事这么急,爱卿不如先陪朕吃点,事情等早朝再说。”
“圣上,此事关乎到我北周存亡之事。”
“哦?何事?”
皇帝方才还轻松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臣昨夜审出之前为宰辅作证的那位证人,她供出之前是宰辅要她污蔑唐琣,欲除去镇北将军与唐琣,而兰妃娘娘就是秋月公主之事也是这位证人散出去的,只是散出去没多久宰辅的人便找到了她,这其中,老臣粗略估算一下,从散布消息到大越使臣到达我北周,时间差不多正好,可是那位人证也不过是区区一个丫鬟,老臣不觉得她有能力让消息传到大越去......”
“你是说,我北周有大越内奸?”
皇帝神色肃穆起来。
“有此可能,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便是宰辅大人与大越人有来往。”
昨日审出这件事之后,大理寺卿便向入宫,可惜时间太晚,宫门已经关闭,偏偏这人证又十分嘴硬,若不是用了特殊手段才问出来,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可即便这两日也耽误了不少,若真是有内奸,这两日的军情也足够被传出去了......
“爱卿此话可当真?”
皇帝目光灼灼看着大理寺卿,似乎是不敢相信。
“圣上,这只是老臣的推测,不过此件事情也唯有这么解释才能行得通,若是北周有内奸将消息传了出去,可怎会有那么巧,内奸不应该关注街头的乞丐,而是应该打入朝中窃听机密此事,从乞丐口中知道消息,倒更像是有人大范围搜索才能做到的,而内奸根本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行事......”
看皇帝沉默不语,大理寺卿起身重重跪在地上,继续说道。
“臣知道宰辅是皇后的娘家人,但是此事实在可疑,且我朝大军今日出发,若是被大越知道了内情,定会处于下风,望圣上三思。”
说罢,大理寺卿重重拜倒在地。
“爱卿说的有理。”
皇帝开口道,声音十分阴沉,就连眼里也涌上了怒色。
“朕一向宽待皇后及其家人,这宰辅之位还是朕看在皇后面子上才给的,没想到,竟养出了一群白眼狼,为了一己私欲,竟不惜将整个北周陷入此种境地。
啪!
盛怒之时,桌上的碗筷被皇帝拂到了地上碎成一片,一旁伺候的宫女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出声。
“爱卿,你现在就派人盯着宰相府,盯紧陈舟,先不要走喽风声,若是他当真与敌军相通,第一时间回禀朕。”
“是。”
大理寺卿领命而去。
当日早朝,大理寺卿也再没有出现,但陈舟却出现在了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