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四夕在惠容的搀扶下,提步走进了勤政殿偏殿。
“朝儿。”
皇帝看到四夕身子笨拙,迎上来将四夕扶住。
“朝儿怎么来了?身子重应该在殿中好好歇着才是。”
皇帝面色有些许疲惫,但看着四夕还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长发,扶她在身边坐下。
“今日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四夕看着皇帝似乎是格外疲惫,且眼底还有着浓重的忧思。
“朕无事,朕,朕只是没睡好,朝儿不要多想。”
皇帝避开四夕的目光,将面前的食盒拉过来,闻了闻食盒中的瓜果粥道。
“好香,朕的朝儿真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
说着,皇帝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过来认真的看着四夕的脸呢喃道。
“朕的朝儿受苦了。”
“皇上......”
四夕眉头微皱,总觉得皇帝今日不同,而且说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臣妾很好,朝华殿臣妾住的很舒心,每日惠容又在精心照顾着我,皇上不用担心。”
四夕低头略微沉思说道。
“那就好,只要朝儿开心,朕也很开心。”
说着,皇帝不再看着四夕,而是舀了一勺粥送进了口中。
“好吃,真好吃,不愧是朝儿做的。”
四夕无声的转头和惠容对视一眼,显然惠容也发现了皇帝今日的不同。
惠容不动声色微微摇头,四夕便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陪着皇帝吃完了面前的瓜果粥。
“朝儿,明日朕来看你,你只管在朝华殿等着就好,不用辛苦跑过来。”
临走,皇帝将四夕送到了门口,摸着四夕的长发嘱咐道。
“是。”
四夕福了福身便由惠容扶着往朝华殿方向而去。
......
“去派几个手脚勤快的看着朝华殿,不许有其他人靠近,若是兰妃想出来,远远跟着不要让人发现了。”
四夕走后,皇帝目露不舍的看着四夕的背影,对身边的御前太监吩咐道。
“不要让兰妃知道朝中大越来犯的事。”
“是圣上。”
御前太监应了一声。
......
城郊大营中,唐琣安排完一切事宜,已经接近深夜,大营中也是灯火通明,士兵们都忙着准备明日启程之事,明日凌晨他们先行启程,粮草要些时间准备,所以每个士兵必须带上够自己吃两日的干粮才行,好在城郊大营平日在唐琣的管辖之下,一切都进行的井井有条,就连储存的干粮也是时刻都备着,所以不用伙军再连夜赶制干粮。
平日,不少士兵私下会埋怨唐琣对于士兵过于严苛,但今日却都闭上了嘴,他们今日才算真正的发现自家将军是多么有谋略。
安排完一切,唐琣出了大营骑马急匆匆向家中赶去,时间不多,他还要向家人道别。
......
“什么?再过几个时辰?”
辉月堂中,唐夫人看着风尘仆仆的唐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在这京中,从前听说打仗之事,之事觉得与自己无关,想不到眼下却突然落到了最近家人身上,自与唐琣成婚以来,唐琣便一直驻守京中,每日也就是去军中忙些军务,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唐琣是个会上阵杀敌的将军......
“那我怎么办,还有孩儿和父亲母亲大哥大嫂......”
慌乱之下,唐夫人脑中一团乱麻,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夫人。”
唐琣捏住唐夫人双肩,强迫她看着自己。
“我走后,这个家全部倚靠你了夫人,你要振作起来,等我回来。”
“好,夫君......”
此时,唐夫人已然哭成泪人,倒在唐琣怀里。
......
安抚好了唐夫人,接下来唐琣又去看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儿眼下还不到一岁,恬静的小脸上写满了岁月静好的美好。
唐琣低下头,轻轻的亲了两个孩子,随后便不舍的离去。
吉祥苑中,此时已经黑灯瞎火一片,唐琣耐着性子,将段鸿叫起来。
“亦儿何事?若是不要紧不如明日再说”
段鸿迷蒙着双眼,打着哈欠看着唐琣。
唐琣将事情全部说了一遍,段鸿眼中的困意立时消散,怔怔的看着唐琣片刻,转身向段老夫人房间方向走去,只是走了没几步,又折返了回来。
“亦儿,要不要告诉父亲母亲,我怕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住。”
唐琣一怔,是啊,现在他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做错了事还能告诉父亲母亲,现在他们年事已高,很可能受不了打击......
“大哥,要不还是算了,你和大嫂知道便可。”
说罢,唐琣转身欲走,可却被段鸿再次叫住了。
“亦儿,要不,还是叫父亲母亲起来吧,哪怕说说话也好。”
段鸿目光复杂的看着唐琣,担忧之意明显。
“也好。”
自己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见见也好,免得留下了遗憾,到时也给给双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