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繁洛疯了般的嘶吼时,南久桉背着手走来。
他与太后聊完后出来找云攸宁,正巧看到这一幕。
不过他并不担心云攸宁会吃亏。
“嵇王?”
云繁洛刚刚还狰狞的脸急速扯出笑容,看上去格外诡异的行礼。
身后众人已全部起身,恭敬地低头站着。
“云大小姐刚刚是要打本王王妃?”
想到昨日的鞭子,她咬牙壮着胆子道:“是王妃动手在先。”
“邺国公府的人当本王是瞎子?”
南久桉轻飘飘一句话,吓得云繁洛拼命摇头。
在宫中,若是将事情说大抬高,怕是会牵连整个国公府。
她摇着头,突然觉得脸上瘙痒难耐,伸手去挠,焦躁和不安混在一起,动作越来越粗暴。
“洛洛,你别抓了!”
她身旁的一名贵女发现不对劲,小声提醒,“会破相的。”
云繁洛这才意识到脸上的刺痛不对劲,压抑着尖叫一声,顾不上其他,小跑着去找铜镜。
望着她离开,云攸宁拿出帕子将手擦干净。
“走吧,宫宴快开始了。”
二人并肩走出御花园。
路上,南久桉突然开口,“她早前在别人面前露过脸,这时候让她破相,会让她抓住机会将火引到你身上
。”
云攸宁没想到南久桉会跟她说这种女儿家争斗的小事。
愣了片刻后无所谓的笑笑。
“不会的,那不是毒,最多抓破几处皮,况且今日之事那么多人看着,真闹起来她不占理。”
她用的毒无色无味,那个蠢货定发现不了,就算是发觉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见她胸有成竹,南久桉没再继续说下去。
云攸宁想起刚刚救治的蕊安公主,看向他,“王爷,你知道蕊安公主吗?”
南久桉皱眉想了想,“南纾吗?我只记得她母族凋落,近些年一直在养病。”
“她涉及到党争吗?”
“应是不涉,你问她做什么?”
云攸宁将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一遍。
“我给她留了药方,此事会影响到你吗?”
这些事,她不想瞒他。
“不会。”
南久桉摇摇头,随后站住脚。
“其实,本王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看他面露愁容,估计是因此。
“太后最近精神不佳,时不时觉得心悸、胸闷,吃得也少。太医诊治后也只是开些安神的方子,作用不大。”
南久桉表情严肃,神色认真。
“本王便想着,或许你能有办法。”
为太后求医与她。
云攸
宁听着倒是有些意外。
“太后同你讲的?”
南久桉沉默着摇头。
云攸宁有些无奈的摊手。
“今日你应该也看到了,太后对我不喜,怕是不会让我诊治的。”
“算是本王欠你个人情。”
南久桉的声音弱了不少,带着些许柔情。
“太后是真心待我的。”
难得见到他脆弱的一面,云攸宁思索一番后说道。
“若是太后允许我治疗是最好不过的,或者你将先前太医的诊治结果拿给我。”
“好。”
“刚刚我观察了太后的面色,回去我做些药丸给你。”
她吞吞吐吐着,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体内的血诡散,应该与皇室有关吧。”
明显的,南久桉身形僵了一瞬。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看向从远处走来的引路太监。
“有人引,在皇宫中,才不会迷了路。”
一句话,别有深意。
……
到达殿前,宫女将他们分别带到各自桌前落座。
看着与南久桉隔上好几个桌子的位置,云攸宁眸色一沉。
她作为嵇王妃,本应该坐在嵇王边上,如此这番布置定是中间有人刻意安排运作。
南久桉久未上朝,坐下后倒是有不少人来搭话闲聊
。
相比之下,云攸宁这边却是只身孤影,隔绝了所有的热闹与华贵。
她却丝毫不在意,乐得清闲。
想起南久桉刚刚拖她办的事,她仔细观察起太后的情况。
根据之前所见与南久桉的转述,她猜测为老年人易得的心脏类疾病。
现在细看,才发现太后上肢浮肿,脖子下有厚厚一层粉,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痕迹。
“难道……也是毒?”
她喃喃着,却有些后脊发凉。
另众多太医束手无策的病,大概率就是毒。
前者的蕊安公主,南久桉,现在的太后。
若真如她猜测,这宫内绝对有一位用毒高手。
连太后都中招,最高处那两位,不知……
耒朝怕是在不久后会有一场浩劫。
“皇宫还真深似黑潭啊。”
她感叹了一句,朝丞相府所在方向看去。
江丞相身边坐了一位面带白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