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那几人表情瞬间变上几变。
他们虽然无法出宫,但也听说了宫外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进宫,应是近期刚成亲的。
而近日成婚的王爷,只有嵇王南久桉。
而宫中最新的传言是,嵇王与嵇王妃恩爱有加。
惹到这位王爷头上,他们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三人反应过来后,立刻跪成一排。
“奴才不知是嵇王妃到此,无意冒犯王妃,请王妃恕罪!”
云攸宁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们,眼神淡漠,不掺一丝情感。
这便是不放过的意思。
几人匍匐在地上,离小太监最近的人无意间瞟到他。
随后闭上眼连着给自己几个耳光,用力的以头杵地。
旁边两人效仿。
直到三人额头布满鲜血,云攸宁这才挥挥手。
“滚吧,别让本王妃再瞧见你们这些脏眼的东西。”
他们来不及纠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连头都不敢抬,连滚带爬地飞快逃走。
见那几人离开,小太监重重的又磕了几个头。
“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起来吧。”
云攸宁伸手搀扶小太监,却没拉动他,“你还跪着做什么?”
小太监深吸一口气,再次叩首,“求王妃也救救我家殿下。”
他声音中带着哭腔。
云攸宁
眉心微蹙。
宫中每一步本就如履薄冰,此时再生事端易招惹麻烦。
但看着小太监满脸是血却依旧坚毅的面容,她心软了。
“倒还真是个忠仆。”她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先带我去见见你家公主。”
小太监一愣,“王妃可否叫名太医来,殿下的病再不治怕是来不及了。”
“你之前定求过太医,有人去吗?带路吧,我懂医。”
“是。”
小太监哀求的神色化为喜悦,用本就沾灰的袖子一抹脸,小跑着带路。
带着云攸宁拐好几个弯,尽走捷径,许久后才见到那座寝宫。
可见位置之偏僻。
进入院中,还未瞧见屋内人,先听到里面传来狼狈的咳嗽声。
小太监立刻跑进去,正巧看见帕子上一抹显眼的红色。
蕊安公主将帕子一折,藏起那抹鲜红,虚弱地笑笑,“回来了?”
“殿下,您怎又咳血了?”
“无碍的……”
云攸宁站在门边,给这位蕊安公主相面。
看模样不过是十五六岁,脸上还有稚气未脱。
但却是面颊消瘦,眼挂乌青,唇色极淡,手指浮肿。
咳血,再加上卧床不起。
种种迹象,怕是……
云攸宁眸色一暗。
一个不受宠的小女孩,谁会给她下毒?
小太监安抚蕊安几
句,又转过身。
“嵇王妃,殿下状况实在不好,不知是染风寒还是……”
云攸宁抬手打断他,“不是风寒,八成是毒。”
“毒?”
蕊安猛地抬眼,打量着云攸宁,迟疑道:“王妃来作甚,莫非嵇王也容不下我?”
“本王妃途遇你那太监求得凄惨,心生恻隐,过来瞧瞧。”
云攸宁抱膀站在门侧,“你若信我,我给你解毒治疗。若不信,我便离开。”
蕊安眼中情绪变了几变,小太监在一旁劝说着,最终她伸出手。
“劳烦王妃了。”
云攸宁没计较这些,坐到床边覆上诊脉。
脉象却比她想象的复杂许多。
此毒并不致命,只是逐渐的让身体机能受损,最终吊着一口气活着。
“你躺下,我给你施针。”
她看了眼一旁忧心忡忡的小太监吩咐道:“你去准备纸笔,在外候着。”
蕊安倒是乖巧,配合着治疗。
最后一根针取出,她走到桌旁拿起准备好的笔墨,洋洋洒洒的写下一个药方。
“施一次针最多保你十天不复发,若想好转,按此方去抓药。”
她站起身,用长袖遮盖着从空间内取出一个瓷瓶置于桌上。
“这是能稳心神,丰气血的药丸,对你的病有益处。至于其他,殿下自己定夺,我不多叨
扰。”
蕊安最初沉默地躺着,静静看着云攸宁忙碌。
直至最后云攸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才听到她浅淡的声音。
“今日之事,算蕊安欠王妃的,只要王妃瞧得上,日后有需,尽管开口。”
她咳了两声,继续说着,“还请王妃离开殿门后,全当未见过我。”
“好。”
云攸宁点点头。
在这错节盘根的皇宫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问过小太监路线,她沿着大路进入御花园。
还没赏上几丛花,便听到斜前方传来熟悉的笑声。
“哪里的话,这簪子只衬人三分气色,怎比得上天生丽质的佳人?”
云繁洛掂掂簪上的宝玉坠子,笑着暗夸上自己几句,却没等到其他人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