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皇宫,二人上了王爷才能配置的轿子。
云攸宁附在南久桉耳边满是担忧的轻声问道:“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能不能撑得住?”
“不打紧。”
南久桉见她又恢复到往日那般面孔,只觉有意思,“倒是你,怎么这次偏在南昭禾前装的这般胆小?”
“我之前在国公府见过他两次,此人并非好人,如此这般能减少不少麻烦。”
回想起方才南久桉说的那些话,她补充一句,“也多谢王爷替我解围。”
倒是鲜少能有人这般维护她。
上一世坚定不移站在她身前的人,都不在了这人世间。
“嗯。”
南久桉应了一声。
看来她也并非莽撞行事的人。
“一会儿见太后,本王会配合你,莫多言。”
“知道了。”
云攸宁答应下,从踏入宫门起,她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很不适。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轿子行至太后寝宫。
“王爷、王妃请在此稍作等候。”
小太监快步进了屋,片刻后又走出来。
“王爷、王妃,有请。”
似是感受到身侧之人的紧张,南久桉轻声道:“不必紧张,有本王在。”
“嗯。”
云攸宁深呼吸调整好状态,
微垂首跟在南久桉身侧。
“久桉见过太后。”
云攸宁跟着行礼。
胡床之上,一名鬓发灰白的女人面露威严,手拨动着佛珠,瞧见南久桉的时候,眼中得冷意消退几分,多了些许的柔和。
“免礼。”
太后示意身旁的太监,“赐座。”
“谢太后。”
南久桉二人异口同声后入座。
太后审视的目光落在云攸宁身上,“你就是云家那个庶出?”
云攸宁忙站起身,支支吾吾的,“回太后,是的……”
“既然已嫁给嵇王,成为王妃,如此畏畏缩缩像什么话?”
南久桉是她最看重的孙儿,一心想让他继承大统。
本想着物色位朝臣嫡出女儿做正妃,谁知竟阴差阳错的竟让云攸宁这么个庶出爬上位置。
这云家二小姐她派人调查过,背景倒是个干净的,但为人处世实在是入不了她的眼。
只有那些才学上佳,德行兼备的大家闺秀才能配得上她这位孙儿。
云攸宁举手投足都是小家子气,哪能撑得起当家主母的位置。
“太后说的是,妾身谨记……”
云攸宁仍旧是垂着脑袋,声音小的几乎快要听不清。
南久桉瞥见太后眼中的不悦,出声替云攸宁解围
。
“母后,宁儿虽胆小,照顾孙儿却是极细心的,与她相处下来,很舒心。”
说这话的时候,南久桉嘴角微微上扬,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
见南久桉这般替她开脱,太后虽依旧心有不满,但终是轻哼一声。
“既如此,云二小姐安分服侍,早些为嵇王府开枝散叶。”
“是,太后。”
云攸宁连忙应声。
“云二,你先退下,哀家有话要与久桉细说。”
听到这命令,云攸宁暗暗松了口气。
她缓缓起身,抬眸却瞥见太后脸色有些苍白,唇周发绀,精神状态也不佳。
但她并未多事,跟着宫女走出寝殿。
太后身边的宫女有些不耐的跟在云攸宁身后。
“嵇王妃,奴婢还要去御膳房交代太后的午膳,恕不奉陪了。”
她听说过云攸宁,依她这性子定闹不出什么事。
就算出了问题,将责任推卸给她便是。
云攸宁抿抿唇,神色有些慌张,“好……”
宫女走后,她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哎呀,装柔弱可真累。”
第一次见到真实的皇宫,虽然感到压抑万分,但她仍想四处逛逛。
刚往前迈出一步,她突然意识到,她并不知道御花园在哪里。
想问旁人,面前却空无一人。
她朝着一条路信步走下去,走了一阵,听到不远处传来吵闹声。
细听是一名小太监在求饶。
“公主生了病,求求各位给让个路,让我去找下太医。”
“就那个蕊安公主?她就算是死在宫里面,咱们圣上也不会在意吧。”
“没想到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身边竟能养出来你这条忠心耿耿的狗。”
“哈哈哈……”
嘲笑辱骂声此起彼伏。
蕊安公主?
原主记忆中并无这么个人物。
她不想多管闲事,转向另一边。
可小太监的求饶声一声声的钻入她耳中,让她实在狠不下心坐视不理。
纠结片刻后,她朝着声音传来处走去。
高耸的宫墙下,阴影内,有三人正站在一起,神色如出一辙的高傲。
循声又往前几步,才发现一个匍匐在地的身影。
那人被他们堵在墙角,不断磕头,额头已经磕出血印。
“你个贱畜有什么资格跟我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