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一哆嗦,全都跪了下去,脑袋上的冷汗簌簌落下。
谁敢治?谁敢?
他们都不敢,他们怕宗政景曜发疯杀了他们。
赵云千推门而入:“陛下,我来,我来看看师父,这一年跟着师父学了许多的东西,我,我应该会些,陛下快快书信一封,请宗政驸马沈毅!”
“好。”宗政景曜声音沙哑的厉害:“务必保住她的性命!”
“好。”赵云千飞快地走了进去。
宗政景曜深深地看了一眼顾知鸢,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程岩早就带着军队进来了,等待着宗政景曜的命令。
瞧着宗政景曜出来,众人立刻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家男丁满门抄斩,女人被流放千里,不得回来。”宗政景曜声音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将后宫之中的嫔妃全部送到太妃院去,将赵帝也送去。”
“是。”
“陛下。”裴元俊站了出来:“姐姐正值青春年少……”
“年幼的,愿意出宫的,可自行回家去。”宗政景曜的声音特别的清:“另,有子嗣的,可跟着皇子出宫。”
“是,多谢陛下皇恩。”
“朕的生父,奉为太上皇,生母奉为圣母
皇太后,吴珵,奉为呈亲王,程将军授封一等忠勇公,世袭罔替,秦尚书授封右相,周相寅授封左相,其夫人,为一品诰命,裴元俊授封护国将军,世袭罔替,赐婚忠勇公嫡孙女程凝娇,金玉舟,授封二等博远侯,世袭罔替。”
“谢陛下皇恩浩荡!”
跟着宗政景曜的那群人全部都授封了,其他的大臣后悔的肠子要轻了。
宗政景曜往后退了一步:“善后的事情,由丞相做主,该抓的抓,等着女帝君醒来再做决定,让呈亲王来见朕。”
“是。”
众人太了解宗政景曜和顾知鸢的情深似海了。
如今顾知鸢昏迷不醒,对宗政景曜来说,就是毁天灭地的打击,他能很清醒的安排这些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
宗政景曜后退了两步,退回了房间里面去。
顾知鸢依旧昏迷不醒。
赵云千站在门口,眼泪横流,摇了摇头:“陛下,我医术不精,只怕……”
宗政景曜的心猛然一缩:“你吊着她的命,等着沈毅过来。”
“是。”赵云千答应了一声,跪了下去:“师父情况危急,稍有不慎,就会丧命,陛下要又心理准备,她的身体不能动,肋骨折断
,脊柱受伤,不能随意碰她。”
宗政景曜轻轻点了点头,整个人无比冷静:“去把太子抱到朕这里来。”
“是。”赵云千几乎是哭着跑出去的。
宗政景曜的模样,让她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老天爷为何要折磨两个本就活的辛苦了的人。
吴珵听说顾知鸢出事的时候,几乎是飞奔而来。
丧钟前,站着敲钟的士兵,好像准备着随时通告天下人,顾知鸢的死讯一般。
众人的一颗心都提起来了。
女眷们在来的路上哭的撕心裂肺的,一声声的凄凉无比。
原本应该是普天同庆的日子,却变成了哭丧的日子。
顾知鸢劳碌半生,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己的成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宗政的人,也在拼命地往丛阳赶来,他们恨不得这马能飞起来才好。
吴珵在入夜的时候到达了皇宫。
佑城里面到处都是士兵清理尸体,可皇宫里面安静的可怕,带着一种悲伤的感觉。
长思宫更加的凄凉了几分。
吴珵推门进去的时候,瞧着宗政景曜抱着宗政揽月一口一口的喂粥。
宗政揽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着小手,想要顾知鸢抱抱。
可顾知鸢却无法回
应他。
宗政景曜憔悴了许久,眼圈微红,身上的衣襟染着鲜血,也没有换下。
他站了许久,轻声说道:“陛下,女帝君,喜欢干净,您先照顾好自己,若是她醒了瞧着您自暴自弃,会生气的。”
“朕知道。”宗政景曜将碗中最后一口粥喂给了宗政揽月:“替朕守着她,朕去洗漱梳洗,吴珵,朕只能信任你了。”
吴珵一掀衣袍跪了下去:“皇兄,您是臣弟的兄长,这一生,臣弟绝不负你!”
宗政景曜没说话,只是将宗政揽月递给了吴珵。
吴珵接过了宗政揽月抱在了怀中,瞧着宗政景曜步步往偏殿的浴室走去。他的心中微微一怔,喊了一声:“皇兄,揽月还小,撑不起天下,臣弟平庸无法辅佐揽月,请皇兄三思而后行!”
宗政景曜步伐一顿:“你以为朕会去死?”
吴珵低下头去,顾知鸢的情况不好,只怕……
宗政景曜与顾知鸢的情谊,难免会不做出什么傻事情来,怎么能叫人不为此担心?
宗政景曜沉默了许久,嗤笑了一声:“你小看朕了。”
语罢,他便走了出去。
长思宫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都有顾知鸢的影子。
她在廊下
看书,她坐在梨树下晒太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