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阴阳怪调的声音,在听风轩里头除了这站着一瞬不瞬盯着两人之间的动向的韩莫还能够有谁?
一听自家大哥这有些偏转的话风,韩小爷就忍不住了。
薛生算个甚东西?也值得他们原谅?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一个欺软怕硬,敢做不敢当的装腔作势,还偏生要倚老卖老的老儿罢了!
若非大哥接了他的贴,他还真的不愿看到他这张笑得同菊花一样的老脸!
薛生此刻可不就是一张菊花般的老脸。
原本准备扬起的笑容此刻硬生生的给凝固在了脸上,听着韩莫的话一阵青一阵白。
什么叫清茶寡水?这桌上摆着的茶,足以抵得上运昌隆里一壶上好的酒水!
更何况,他可是听说了慕容清风是爱茶之人才如此行事,否则他怎的会不唤酒?当真是他舍不得那几个银子吗?
薛生正准备说什么,韩莫又开口了,撇了撇嘴,双手抱胸,“若是薛大人没有银子上这般酒楼,便莫要请我家大哥过来,如此,也免得出来丢人现眼了。”
说完,目光冷冷地从薛生身上一晃而过,意味深长的嘀咕了一句,“还是薛大人把自个儿的钱,用在了什么不该用的地儿了。”
瞬间,薛生觉得自个儿整个身体都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刚刚准备往外伸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发起颤来。
看着韩莫似笑非笑的表情,薛生不禁遍体发寒,他们是知道了什么吗?这个韩莫说的话,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然而,却不应该啊,那件事儿他做的是如此隐秘,更何况他根本就还来不及做!
喏了喏嘴唇,薛生偷偷地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慕容清风,将恐惧收回去了一点,这个人还是如此表情,该是不曾发现罢?否则他也不会来了不是?
想起韩莫在薛府便时常乱说一气的话,薛生不由在心里安慰了几句,该只是这个孩子胡言乱语而已。
当下又稍稍放宽了心,抬头朝着两人抱歉一笑,“慕容公子,韩小公子,此事是薛某考虑不周了。”
说完,便转身朝外头走去,唤了一个伙计过来,低语了几句。
待得他复的回来后,却只得到韩莫一个不屑的轻哼声,“事后诸葛,为时晚矣。”
“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不咸不淡的话轻轻响起,韩莫身子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转头看了自家大哥一眼,立即紧紧的闭上了嘴。
似乎方才,他呛这个惹人嫌的薛生呛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这般想着,韩莫心里不由有些焦急,他方才说了这么一大通,也不晓得会不会因此而耽搁了大哥的事儿。
心里立马烧了两把香,愿天愿地,可千万别啊……
什么叫做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薛生眼皮子一跳,不由在心里暗暗叫苦,这慕容清风莫非当真是不打算给他这个脸面了。
想了想,转身却还是满脸堆笑,看到慕容清风此刻的动作却将笑容凝在了脸上,“慕容大人,你这是?”
只见那身着天青色衣袍的男子缓缓地从黄花梨木椅子上站起身来,轻轻一拍袍子,待得一番姿态做下来,让听风轩两人都屏气凝神时,才莞尔一笑。
“薛大人,时辰不早了,清风同叶二公子约好了今日的棋局,本该如期而至,估摸着时辰,清风也该归去了。”男子嘴角带笑,温声有礼道。
这……
薛生喉咙里再度一阵腥甜,不是答应来了,那这话还未曾说完,怎的就能够让他走。
当下不由上前一步,“慕容大人,薛某……”
“喂!姓薛的,你莫非真的越老越不
要脸面了不成?我家大哥都说了要走了,你还喋喋不休作甚?真的是好一个没脸没皮!若非你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整幺蛾子,我家大哥早该回去了,耽搁了叶二公子的事儿,你能够担待得起?!”身子一挡,韩莫瞬间移到薛生的面前,堪堪的将他向前的步子给拦住了,劈头盖脸,毫不客气的一顿说道。
这一下,饶是薛生今日个再如何在心里说道莫要计较这个人的失礼,以和为贵也阻不住内心的怒火了。
猛地吸了一口气,若是他们两人左右软硬不吃,他还不信他一个刚步入朝堂的新人能够有通天的本事来给他下绊子!
这个慕容清风也未免太过于娟狂了一些!
“薛大人,今日阿莫说的话,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孩子,想必薛大人也能够原谅则个。”看出薛生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慕容清风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之色,绕过韩莫道。
气氛又是一变,看到眼前之人的笑容,薛生将要破口而出的指责声硬是再度被咽了回去。
慕容清风继续道:“薛大人的茶,着实是不赖的,今日咱们同朝为官,同僚之间,清风尚且是个新人,还请薛大人今后能够多多照拂了,以往清风若是有做得不当之处,还请薛大人能够包涵。”
薛生眉头一瞪,看着慕容清风在自个儿眼前怡然自得,拳头捏得死紧,却偏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得说完这些,慕容清风朝韩莫使了一个眼神,转身朝直接朝外头走去。
正要踏过门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