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头牛,耕完地也是要休息的。
花钿想着慕承渊刚刚才来了一次,这会儿肯定需要休息一下,没料到,这个男人比牛还吃苦耐劳。
她被他放在腿上,马车颠簸着,窗帘被风扬起时她甚至能看见街上的行人,车外是赶车的侍卫,这么近的距离,任何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便如玉玲珑所说,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便会格外珍重,只有玩物,才会肆无忌惮。
慕承渊一次次羞辱她,是将他当成荡、妇,婊、子……
花钿觉得自己的心脏其实挺强的,每一次被慕承渊欺负羞辱,她都能找到理由宽慰自己。
否则在这权利为尊的世界里,她根本活不下去。
可即便如此,这一刻,她还是难受得哭了。
在慕承渊毫无顾忌的冲撞之下,她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委屈的诉说。
“我不是荡妇,慕承渊,我不是,你千万
不要给我机会,否则,这些羞辱,我要加倍的还给你!”
慕承渊微微停顿,低头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薄唇下的温柔,竟带着几分爱怜。
他在她耳边轻语:“最好不要忘了,本王随时恭候!”
话落,又是狂风骤雨。
这场羞辱直到围猎场才停下。
皇家围猎是十分重大的祭祀,所有皇亲国戚以及世家贵族都要参加。
围猎一共进行三日,皇帝下令,前来参加者只能带一个家眷,两个仆从。
慕承渊下车以后,花钿咬着嘴唇给自己穿好衣裳,拿起小几上慕承渊用来羞辱她的镜子照了照。
双颊绯红。
鬓发散乱。
只要是经过人事的就能看出来她刚经历过什么。
眼下这外头都是来参加围猎的人,她从这里走一遍,这名声,是彻底没了。
可若是不下去,她根本见不到皇帝。
慕承渊这是给了她一个选择题
。
要名声还是要荣华富贵,他要让她自己选。
这一刻花钿才彻底意识到,这个上过战场的男人心机深不可测,不是她能算计得到的。
可笑她先前竟然还认为自己能利用他,到现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花钿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泪掉得越凶,纤瘦的身子都哭得一颤一颤的。
马车外。
太子和慕承渊寒暄着,忽然听到马车里头传来细细碎碎的哭声,愣了一下,问道:
“谁在哭?”
慕承渊面不改色的道:“养的小野猫。”
太子闻言笑起来,“怕不是小野猫,是小狐狸吧?”
慕承渊笑而不语,是默认了太子的话。
太子忽然来了兴趣:“你这眼高于顶的性子,这么些年都不近女色,眼下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叫你带来围猎场。”
慕承渊脸色淡淡的,“蒲柳之姿而已。”
太子更好
奇了,不过见慕承渊不愿多说的样子,便忍住了好奇,转而叮嘱他:“父皇最是厌恶男女之事脏乱之人,眼下你是父皇最看重的臣子,可一定要注意,莫要因为男女之事叫父皇不高兴。”
马车内,花钿听见太子对慕承渊的告诫,悲伤之情一顿。
慕承渊肯定担心他和她的事情被皇帝发现,现在自己下车与太子搭话,便是变相的威胁,他顾及之下估计会想周全的办法带她去见皇帝。
念及此,花钿悲伤的心情好了许多,抬手掀开车帘,扶着马车跳下去。
纵是被慕承渊羞辱了,眼下在太子面前,她也要保持最得体的样子。
她要让太子知道,她是被逼迫的,不检点的人是慕承渊。
可是……花钿完全忘了自己才被慕承渊折磨过,眼下双腿都是酸软的,跟面条似的。
纵使她跳下来时十分小心,还是崴了脚,身子
朝着太子的身上倒了过去,竟直接撞进了太子的怀里。
太子正和慕承渊说话,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将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将人扶正,低头看去。
当看清花钿的脸时,太子眼底浮起惊艳之色,竟一时忘了将她推开,下意识问了一句:“花王妃身子可还好?”
花钿一点儿都不好,脚崴了,根本站不住,只能依靠太子的双手才勉强站稳。
若非想要给太子留下一个好印象,早就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呲牙咧嘴起来。
她忍着剧痛,平静地对太子说道:“我没事,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太子见花钿还靠在自己身上,垂眸时又看见她衣领出挤出来的绵软,眸色暗了暗。
慕承渊立在一旁,将花钿投怀送抱的样子看在眼里,他的眼神霎时冷下去,沉着声音呵斥花钿。
“这儿是围猎场,不是烟花场,收起你那身狐媚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