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听闻咱们府上出了些事情,我便马不停蹄地从行宫赶了回来,刚刚进府的时候,也听下人说了些许。”
安双昭说完直接看向了沈廷韫。
“殿下一直安心处理公务,并未管理内宅之事,但府中御赐之物全部都登记在册,其中什么东西去了哪里那上面都有全部的记录,不必非要将侧妃请来,太子殿下不如去看看。”
安双昭这是在给梁月白打圆场了,并且她脸上一直带着得体的笑容,让三皇子仍旧对安双昭高看了几分。
不愧是丞相府的嫡女,比之侯府嫡女规矩上不知道好了多少分。
而且在三皇子心里安双昭这种明事理识大体的行为,是梁月白永远都及不上的。
沈廷韫也无心在三皇子府周旋,将安双昭说的账册和那个举报的太监一并带走。
自从三皇子来询问过梁月白以后,梁月白就派人暗中紧盯着这件事情。
知道承德帝把事情办理的权利交给了沈廷韫,而且还派沈廷韫去搜查了三皇子府,梁月白就知道自己又给三皇子添乱了。
不仅让三皇子厌弃了自己,而且还给了安双昭出风头的机会,以后的日子只
怕是更难过了。
原本他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才渐渐有破冰之际,却没想到如今又出了这样的意外。
“眼下,娘未来的富贵便只能靠你了。”
梁月白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皮,轻声呢喃着。
她如今唯一的倚仗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生出来的是儿子,那么她便有无限可能。
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她还不算走投无路。
而梁暮烟进入大理寺大牢的事情早已不胫而走,连一直在府中休养的华艺郡主都听闻了这个消息。
她和梁暮烟之间的关系本就是至交好友,所以她压根不相信梁暮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杨暮烟尚且会为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人拼尽全力医治,又怎么会心狠的对自己的养父下手呢?
所以华艺郡主很快求了裕亲王妃的牌子,打算进宫去给梁暮烟求情,依照裕亲王家低调的态度,想来承德帝还能给裕亲王府几分薄面。
华艺郡主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行宫,还未行至殿内,就看见沈廷韫急匆匆的进了碧海蓝天。
华艺郡主不得已,只能跺了跺脚在殿外等待,她即使再着急,也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太子有要事
和承德帝商议,她自然是不能打扰的。
“父皇,儿臣搜查三皇子府已经有了结果。”
华艺郡主并未走远,听到三皇子府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发觉事情可能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所以华艺郡主离殿门口更近了一些,以期能听到其中全部的内容。
“儿臣带来了三皇子府御赐之物登记造册的账本,还有执着三皇子侧妃带过这个玉镯的太监,但证据还是不够充足。”
华艺心中触动,让德才公公禀报以后就进了碧海蓝天。
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玉镯,心中回忆涌上心头。
春日里的诗会上,她看见梁月白带过这个镯子。
“陛下,华艺可以担保这个镯子确实是三皇子侧妃之物,今年的诗会上,我曾见过三皇子侧妃将这手镯带出来,向众人炫耀。”
有了华艺郡主的证词,又有太监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个镯子可以确定是梁月白的无疑了。
同时也可以证明三皇子在说谎,承德帝心中怒气翻腾,三皇子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骗他!
“既然如今已经铁证如山,那么明日朕就重审这个案件,这次案件让大理寺卿全权负责,早
日查清真相,向太子妃一个清白,更何况朕的皇孙也不能以清白之躯在大理寺的大牢中委屈。”
“儿臣遵旨。”
沈廷韫拱手接旨,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没想到华艺郡主的出现竟然推动了事情的进程,让承德帝直接下定了决心。
“慢着。”
承德帝抬了抬手,心中似有所想。
“这件事不要外传,朕会压下碧海蓝天里丫鬟的口,你们二人也不要将案件重审的事情传出去。”
华宁郡主见她这一趟没有白来,承德帝愿意重审此案,就说明梁暮烟有获得清白的机会,华宁郡主又怎么会拒绝,更何况她也不能拒绝承德帝的命令。
而沈廷韫便更不会了,毕竟三皇子与他,已经是永远的敌人了。
所以案件重审一事虽然已经定性,但三皇子却不知道,他不知道华艺郡主出面做了担保,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承德帝的怀疑,反而沾沾自喜觉得安双昭解了他的困境,晚上便直接宿在了安双昭那里。
夜幕降临之时,沈廷韫又几个月跃身了大理寺的大牢里。
他的烟儿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先是将外面的情形一一讲给梁暮烟听
,沈廷韫这才认真的看着梁暮烟。
她正在做着女工,但手上的衣服无一不精致小巧,显然都是孩子的衣服,梁暮烟的眼神专注,神色认真,让沈廷韫一时间都看痴了。
“这是给孩子做的衣服吗?”
梁暮烟点了点头,将一件做好的虎头帽子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