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中依旧灯火通明,今日是发布悬赏的第一日,梁暮烟和沈廷韫都在静静等待,看事情会不会有新的转机。
“殿下,太子妃,门外有人来接悬赏。”
夏竹急匆匆的话语很快被飞身出门的两人淹没,只得跟着二人去了殿中。
小夏已经在殿前跪好,静静地等待着将真相说出。
“你知道吕夏之前见过何人?”
梁暮烟迫不及待的发问,虽然着急,但声音依旧温柔。
小夏听着温柔的声音恍若隔世,自从吕夏强行进入了她的世界,她便再也没有听过这般温柔的声音,鬼使神差之下,小夏将自己的过往逐字逐句的说了出来。
梁暮烟听完只觉得心疼的紧,不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怎么受了这样大的苦?
小夏已然顽强的擦了泪,对着梁暮烟伏下身子。
“那日,吕夏将我藏在屏风后,虽然不曾看见面容,但仅凭声音,奴婢可以断定那人就是顾贵妃身边的支霜,奴婢给未央宫送过几次衣服,支霜的声音,奴婢记得清楚。”
沈廷韫抿了唇,良久才插话。
“两人说了什么?”
小夏摇了摇头,当时的她满是惊惧,根本没听清
两人谈话,但依稀记得支霜提到了房梁字样。
梁暮烟不欲再问,如今情势已经明显,支霜的名字也已经浮出水面,只要他们顺藤摸瓜,不至于查不到贵妃头上。
如今梁暮烟还是更加怜悯身前跪着的小夏。
“难为你了,”梁暮烟对着夏竹使了眼色,夏竹也会意,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梁暮烟结果荷包亲自走到了小夏面前。
“这是该有的酬劳,”
还不等梁暮烟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小夏已经将她的银子退了回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太子妃大恩大德,求您将奴婢放出这宫中,这宫墙与外界相隔,这内里的阴私奴婢早已承受不住。”
梁暮烟有些为难,若是在侯府,她自然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满足小夏的愿望,但如今是在宫里,且不说管着公务的是死对头顾贵妃,就算是旁人,想要放出宫中的一个宫女,也要经过一应的手续。
犹豫间,沈廷韫攀上了她的肩膀,替她回答了小夏的话。
“本宫会帮你,你且回去吧!”
小夏自然知道太子殿下一诺千金,当下也不再纠缠,趁着夜色又回了浣衣局。
梁暮烟抬头
望着沈廷韫的下巴,“阿韫如何帮她?”
沈廷韫点了点她的鼻尖,险些被气笑,“不过一个宫女罢了,想要带出去实在容易得紧,烟儿不必担心,你的慈悲胸怀,我能感受得到。”
梁暮烟闻言也笑了起来,多日愁绪在此刻挥散一空。
第二日,梁暮烟早早的就整装待发,往太后的寿宁宫去了。
她先是将悬赏的事情告诉了太后,继而才说明吕夏并不是简单的悬梁自尽,而是被人毒杀,并且说有人禀报吕夏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便是顾贵妃身边的支霜。
太后眼中聚积起了一层怒意,带着梁暮烟就怒气冲冲的去了顾贵妃的未央宫。
顾贵妃尚且没有任何准备,看到跟在太后身后的梁暮烟,才知道自己今日或许要吃些挂落。
太后坐在上首,问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身边的支霜呢?”
顾贵妃心中一凛,他和吕夏之间的交易便走的是支霜的传话,她昨日也听闻了东宫发出的悬赏,明智的让支霜称病休息,此刻并不在殿内伺候。
顾贵妃陪着笑,“太后怎么关心起一个小小宫女?支霜身子不适,今日同别人换值了。”
太后见
顾贵妃还是执迷不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今日你身边那宫女只要没死,爬也要给哀家爬过来!”
顾贵妃何时见过这般发怒的太后,心中暗道支霜应当已经善后,并且梁暮烟并没有发现吕夏是中毒而死,今日来或许只是有了一些猜测罢了。
顾贵妃连连应声,让赵图将支霜叫来,为了不让他临时动手脚,太后派了身边的如玉跟着赵图。
不多时,赵图边带着一脸病容的支霜出现,只是身后不见如玉的身影,顾贵妃有心想问,却碍于太后在场不敢有所动作。
太后对着梁暮烟示意,梁暮烟这才站出来开口,不过是询问着殿中跪着的支霜。
“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吕夏的人?”
支霜麻木的摇了摇头,今日她的下场,她现在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求顾贵妃能善待她的家人。
“你可知吕夏是中毒而死?并非悬梁。”
这下不仅是支霜,连顾贵妃的面色也跟着变了,她果然是有备而来!
支霜闭了闭眼,正准备说出真相,如玉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将自己手上的玉瓶交到了太后手上。
“这是支霜姑娘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太医已经看过,和吕夏中毒的药粉一模一样。”
太后将手中的玉瓶扔到了支霜脚边,“你还不说实话?”
支霜颓然地睁开了眼睛,对着太后行了大礼。
“吕夏抓住了奴婢的把柄,借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