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言不发的小川,魁梧太监更是嚣张,看着夏竹的脸都带了些轻浮。
“我就说小川是自愿的吧,姑娘你如今已经耽误了我的活计,不知要如何补偿?”
“不知你要给夏竹扣上什么罪名,也不知你口中的李公公是谁,更不知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宫中恃强凌弱!”
梁暮烟从暗处走了出来,拍了拍夏竹的肩膀以示安慰,对着魁梧太监说的话却不容置疑。
魁梧太监光看着梁暮烟一身装扮就知不是简单的身份,更加不敢看她的容貌,只两股战战的跪了下去。
“贵人饶命!是奴才猪油蒙了心,不知贵人在这,扰了贵人清听。”
夏竹啐了一口,点明了梁暮烟的身份。
“乱叫什么?这是太子妃!况且你并不是错在扰了太子妃清听,而是在这宫中借着裙带关系恃强凌弱,败坏宫中风气!”
魁梧太监一听是太子妃,直想一头晕过去了事。
先不说太子妃,光太子殿下那张黑沉的脸色,他看着都怕,宫中都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琴瑟和鸣,他今日得罪了太子妃的宫女,不知他会有什么下场。
如今更是痛苦流涕,恨不得刚刚欺负
小川的人不是自己。
“太子妃饶命,奴才有眼无珠,不知太子妃大驾光临,太子妃饶了奴才一命吧!”
梁暮烟是为了大明宫一事出了东宫,此刻并不想在此多待。
“本妃并不想与你多言,但是本妃也不想在这宫闱之中看到恃强凌弱的场面,你便去大厨房帮忙吧,不用回禀你的李公公了。”
听闻梁暮烟没有处罚他,魁梧太监屁滚尿流的就离开了。
梁暮烟这才看向了一直站在角落快要被冻僵的小川。
“小川是吧?下次若有这种事情可以去东宫寻夏竹。”
说完梁暮烟也没有探究真相的意思,抬脚离开,小川却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嘴唇嗡动,却终究没有出声。
梁暮烟带着夏竹去了大明宫,倒塌的侧殿已经被清理,正有工匠测量着尺寸准备重建,看见梁暮烟都齐刷刷的停下了动作。
他们对于太后的那场寿宴也是有所耳闻,如今对着梁暮烟这个太子妃也不敢多言,生怕查到自己身上。
梁暮烟在侧殿扫视一圈,已然没有什么可以发现的线索,看来这趟还是白来。
梁暮烟有些丧气,惆怅的回了东宫。
沈廷韫虽
然担心梁暮烟大明宫的事宜,但科举显然更加重要,上次透题事件过去以后,这两日就正式开启了进士考试,沈廷韫忙于监考,也有些日子没有早回东宫了。
沈廷韫在考场上踱着步,来回查看着考生的试题。
此次进士考的策论题目是战事,本来不是属于这些文人墨客的题目,但这题出的奇怪,沈廷韫也当真在考场上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考生。
他看起来就十分贫穷,不知为了上京赶考花费了多少心力受了多少苦楚,如今冬日里浑身衣服打着补丁,穿的也十分单薄。
即使如此,在拿到考题的一瞬间他就开始奋笔疾书,冻红的手里似乎有无穷力量,脑子里的思绪在纸上展现出来。
沈廷韫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看到他通红的双手时才忍不住差人送了一件衣服给他。
沈廷韫本想试试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毕竟读书人最注重风骨,从不受嗟来之食,不知这个粗布麻衣的年轻人会不会接受属于别人的馈赠。
然而那年轻人丝毫不抗拒,甚至直接将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声音喑哑了说了一声谢谢,脸上没有丝毫别的神
情,又垂着头奋笔疾书。
沈廷韫赞许的点点头,抬手召来了陌寒。
“将那人的生平晚间送到书房。”
沈廷韫小声嘱咐,陌寒也点头应下。
虽然考生身份不能泄露,但是沈廷韫可是有柳园,想要调取一个穷苦考生的生平简直是易如反掌。
陌寒将谭世的生平送到书房时,沈廷韫还未曾回到东宫,只有梁暮烟一人伏在桌案前,不知在奋笔疾书什么。
犹豫了一会,陌寒还是扣门将生平放在了书案上。
“太子妃,这是殿下吩咐的,如今先放在书房。”
梁暮烟点了点头,将谭世的生平收拢在一起,对着陌寒扬起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陌寒低着头,对着梁暮烟拱手。
“进士考试需要三日,殿下回来的怕是会晚些。”
梁暮烟有些失望,她本有些话要告诉沈廷韫的,不知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见梁暮烟不再发话,陌寒也躬身退了下去。
梁暮烟呆坐无聊翻看了桌上的生平。
越看越是瞪大了眼睛。
谭世,上一世的状元郎,家境穷苦清平不拘小节,后来……
梁暮烟甩了甩头,后来如何呢?在
她脑海里竟然没有半分印象。
梁暮烟垂眸等待着,不知沈廷韫怎么会突然调查谭世,但是依谭世的才华,若是沈廷韫能够拉拢,想来也是一件好事。
不知不觉间,梁暮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