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烟点头,将军府本就不应该牵连,如今外祖父愿意出言提醒,怕也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否则依外祖父那个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参与皇子斗争的。
看到沈廷韫成竹在胸,梁暮烟的担心也消散了些,沈廷韫手里有柳园,情报方面比大多数人都灵通多了,找到透题之人怕不是难事,难就难在透题之后,幕后之人想做什么。
梁暮烟的假花在她和沈廷韫谈完话的第二日成品完成,白纹也没有理由再跟着采蘋,就将所有的假花都锁在了东宫库房,除非顾贵妃大胆到烧宫,余下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采蘋也在完工后找了机会溜去和那个宫女见面,做假花的消息传到顾贵妃耳朵里的时候她狠狠的摔了两个茶盏。
烧宫,自然是不敢的,所以对于在花上下手这件事,她是彻底失败了。
原先贵妃想同李寿在花上下手,本来的方法是以毒让花死绝,再将下毒的宫女做掉,梁暮烟便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到她头上。
谁知刚好遇上了那场大雪,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心中想法,并且不会有半分暴露。
谁知梁暮烟这般狡猾,这种绝境也能
被她找到空子。
顾贵妃捏着帕子的手越捏越紧,她总要找个方法让梁暮烟好看!
收拾好假花,梁暮烟也舒了一口气,不过这气也并没有顺畅太久。
下了朝后,沈廷韫一直没有回东宫,梁暮烟派人打听才知道沈廷韫下了朝就出了宫,透题的证据已然出现,承德帝大怒,命沈廷韫快速查清真相。
梁暮烟在宫中担心不已,却也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沈廷韫带回来好消息。
宫外,沈廷韫一脸冷峻的带着陌寒和一众暗卫在红墙上翻越,很快就到了翰林院编修霍奉的宅子内。
纵使沈廷韫加快了速度,到了霍奉家时依然只看见了一具吊在房梁上的尸体。
沈廷韫咬牙,想起了下朝后三皇子的挑衅。
他面色不羁且得意,“想来今日皇兄能收到一份大礼,四弟赈灾,皇兄负责科举,倒叫我这个老三无事可做,皇兄,我心中难受的紧。”
那时沈廷韫还未听出这话中意思,如今却是明白了,这份大礼可不就是眼前已经悬梁自尽的霍奉?
陌寒吩咐人将霍奉弄了下来,一探鼻息,已然是死得透透的。
“殿下,这霍奉如何处置?”
沈廷韫
眼神微凝,脑子里想着应对之法,良久才薄唇轻启。
“霍奉带走,让仵作查查到底是怎么死的,至于霍府,封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若是验伤确实是悬梁自尽,再来回禀。”
陌寒领命下去吩咐,沈廷韫则一脸阴沉的回了东宫,在看到面色焦急的梁暮烟时终究放缓了神色。
“阿韫,怎么样?”
沈廷韫将梁暮烟带入了书房,这才开口。
“情况不太乐观,我寻到了霍府,也看到了桌上本应密封的进士题目,不过霍奉,已然悬梁自尽。”
梁暮烟沉思了一会,才皱着眉说。
“幕后之人这是想将透题之事伪装成你监守自盗?亦或是别的什么原因?”
沈廷韫嘴角勾了勾,有些事情,他还是有信心的。
“构陷我想必不是,幕后之人的真实想法应当是在负责科举这件事上安插自己的人活着单纯为了给我使绊子罢了。”
沈廷韫看了眼梁暮烟,“不过如今也不能叫幕后之人了,做这事的,乃是我的好三弟。”
梁暮烟听到三皇子也并不意外,四皇子远去江南赈灾,五皇子年岁尚小,除了三皇子,似乎也没有人会如此记恨沈廷韫
。
“那为何说他们不会构陷于你?”
沈廷韫见难得有事能难住梁暮烟,也十分耐心的解释。
“科举之事是事关重大,若是小打小闹父皇或许不会计较,况且透题之事年年都有,若是他们因为这些事牵扯到我头上,怕是在父皇那里也不能善了。”
梁暮烟也跟着点了点头,承德帝明显偏向沈廷韫,若是另外的大臣接手此事,有透题一事漏出并且还有了实际性证据,怕是早就革职查办了,如此,也是三皇子不敢轻易下手的原因。
“准备怎么办?”
对上梁暮烟担忧的眼神,沈廷韫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不少,以前比这阴私黑暗的黑手他都能应付,更何况是现在?
对着梁暮烟笑了笑,沈廷韫不再提这个话题。
“烟儿嫁给我以后似乎稳重许多,有个母亲的样子了。”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却听的梁暮烟突然红了脸。
这人真是的,明明在聊正事,怎的扯到孩子上去了?
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红的脸,梁暮烟起身挪到了一旁。
“怎么突然提这个?这不得顺应天意吗?”
沈廷韫却摇摇头又离梁暮烟近了一点。
“烟儿此言差矣
,顺应天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要看为夫的努力。”
梁暮烟突然想起了那日沈廷韫中药后的疯狂,那次受伤以后,沈廷韫连着几天都没碰她。
后来又遇到花和透题一事,两人忙的黑白